; 咳咳……吴尘浑身鸡皮疙瘩,收!
夜里回到古沛居的他思虑不停,一路推想。
今夜最触目惊心的莫过于那近在咫尺的脏脸,突然变作一张鲜血飞溅的血脸。那人在舌头被韩青切断前一秒,几乎要说出他对吴尘的判断。
他们认为我是谁呢?
如韩青所说,不言祠中关押的都是各势力派来应天府的暗探,这些人被削去舌头,断手断脚,困在铁牢生不如死,为何不杀呢?
而这些暗探的眼光,为何仿佛都认识我?各方势力都认识的人,将会是多大人物?吴尘想着,不由地打个寒颤。
隐藏在他身上的谜团越揭越密,有时想深深思索,竟会压得他喘不过气。吴尘摇摇头,先不想这些了,如今更有其他紧要之事,那便是,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而不言祠外几个长老古古怪怪的神色,真可谓各自精彩,吴尘想他已经知道谁要害他。
只是吴尘不知,只不过顶替他进寒园修炼,只不过当众还击让他出丑,况且最后的丑相并非吴尘动手,此番恩怨他竟然动了杀心?这已经不能用睚眦必报来形容了。
不过一系列情势发展,想来可通。
先是孙天野送饭时说,不常露面的他们的二师兄突然前来授课,讲授的还是大靖神器,更提到了玄冰缚和脊云钩的克制关系。
他好像算准了孙天野定会告知吴尘,而吴尘又会去风波楼中找寻脊云钩所在的记录,然后他会误打误撞,闯入鹤立峰。
而那暗算之人只需派人守在鹤立峰上,等吴尘出现,更提前在法术结界中做些手脚,让吴尘顺利闯进去。
他又刚好在同一天夜里约一众长老在他住处,众人一同听闻有人擅闯不言祠的消息,所有人一并赶来,只需等专护弟子抓他出现,众目睽睽,他恐怕会被凌迟处死。
秦升……
吴尘眼前是秦升迫不及待的眼神,脸上还有些急躁,还有他看到韩青出现后的失望和惊讶。
但吴尘心中的感觉更为复杂,秦升此人看起来虽然确实是个不好惹的主,但却不是鲁莽冲动之人,权衡轻重的心思应该有的。
他明知韩青刻意留我在此,还顶了他入寒园的机会,我若遭陷害,韩青定会尽力保我,他居然急着谋划想要我的命?他难道不怕惹祸上身?
还是他有什么必须如此的原因?
不过不管秦升有什么缘由不想让吴尘活,吴尘都清楚,此人不得不防,必要时候或许应当凌厉反击。
这天夜里,吴尘自然没能入睡。
看似弟子归附,长老各司其职,山明水丽,天高云淡的南幽应天府,实则受尽打压、暗藏奸细、明争暗斗、内忧外患……
吴尘站在窗前,远眺应天府夜色。
月桂梢头星子闪烁,玉壶流转映透山川。
静谧平静的墨色画卷下,夜雾迷蒙之中,吴尘却感到波澜起伏,万千杀机欲破框而出,惊起千层浪!
“叮!”
突然,一道不易察觉的亮光闪过,嚯地穿过窗棂,穿过吴尘眼角余光,叮地一声嵌在房中床柱上。
一道玄色断箭飞镖,将一张白色纸团死死扣于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