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哪里弄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不懂!”我胡言乱语,心里却知道,完蛋了!一定是那天送小家伙回来时代宁泽动了手脚,拿到了他的DNA信息。
“余小姐如果看不懂的话,我可以跟您解释。”律师极为耐心,将表格捡了起来,“这张表的意思是,余小姐的孩子是代先生的亲骨肉。”
“胡说!”我用力把纸抢过去撕成碎片狠狠甩在律师脸上,“晰晰是我的孩子,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律师平静地看着我,并不对我的冲动行为发表意见,而此时的我,却像一只跳梁小丑,做着无用功。
终究,还是知道了。
我无力地蹲了下去,抱着自己哭。
直到我冷静下来,律师才拿出下一份文件,“代先生希望取得这个孩子的完全所有权,当然,他也感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所以在抚养费上绝对不会亏待。”他在文件的某个页面的数字下点了点。
代宁泽果然没有亏欠我,他愿意花四千万买下孩子的抚养权。一年一千万,无论怎么算,这都是划算的生意。可我的眼睛发颤,怎么都不愿意点头。
“不,孩子是我的!”
我终于明白,他昨天为什么那么疯狂了,原来早就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他用那种方式惩罚我,在怪我隐瞒了孩子的存在。
“余小姐最好还是理智一些,如果现在放手还能得到四千万,但闹到法庭上,余小姐可能一分钱都得不到,而且您还将成为过错方。当然,孩子,代先生势在必得。”
他警告完后低头看了眼表,“代先生愿意给您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会再过来听您的意思。”
他转身离去,独剩下孤独恐惧的我在那里瑟瑟发抖,明明大大的太阳,我感觉到的却是彻骨的寒冷。代宁泽,要跟我抢孩子!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我追上去拉住了律师,“我要见代宁泽!”律师迟疑了一下,最后道:“我请示一下。”他在我面前打电话,而且开了免提,并且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他。
“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电话里,代宁泽无比冰冷地说了这一句,挂断。
他再一次让我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无情冷酷。律师无奈地摊手,“余小姐,您还是抓紧时间考虑一下代先生的意思吧。”
律师走了,我像被人抽了气的皮球,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真的要让他带走孩子吗?
我想到了苏沫。她已经怀了孩子,以代宁泽对她的宠爱一定会听她的话的吧,而她也一定不希望突然多出来个养子吧。我胡乱地翻着,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她的号码。我急急忙忙拨了过去。
“余冉?”显然,她也存了我的号,对于我的致电,流露出疑惑。我无心和她话家常,“苏沫,救救我吧。”
“怎么了?”
我将孩子的事告诉了她,“代宁泽知道了这件事,他要跟我抢孩子,苏沫,请你帮我。”
那头的苏沫沉默良久,最后却嘶声吼了起来,“我问过你的,你告诉我是秦坊的孩子,余冉,你这是咎由自取!”她狠狠地挂断了电话,把我最后的希望都挂没了。我一屁股坐在水泥花坛上,没有了任何感觉。
放学了好久,我才在一名家长的提醒下进入教室去接小家伙。他毛绒绒的头发在老师的抚弄下略显凌乱,老师当着我的面夸奖他如何如何聪明能干。我笑着,心却是苦涩的。
我的儿子,要被人抢走了。
我的心口莫名发慌,连客气话都没有跟老师说,扯着小家伙就出了门。他跟着我往前走,一路踉踉跄跄,不时抬起小脸来看我,显然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
到了门口,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松开了他。我们直接回了家。
关于何去何从这件事,我还在思考,毫无结果。我上网查了一下代宁泽的消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现在的代宁泽比之五年前风光了不知道多少倍,他把曾经的冉冉集团改成了环球实业,只要是挣钱的领域都有涉足,而且在房地产和新能源两方面,成为了绝对的龙头老大。报导里说他仅仅用了五年时间就把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经营成了国际化的大公司,分公司遍布全国,国外也有不少。
如今的环球实业每一秒的利润收入得以万计。
这是什么概念?
而我,要想跟这样一位人物斗,简直就是自取灭亡。绝望,弥漫在空气中,我痛苦地闭了眼。
手机,再次响起。
我无精打采地接下,“余冉姐,我是工作室的小柳,苏沫小姐过来了说想见您,要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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