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咦,这不是陈保国吗?保国,你带着媳妇走亲戚呀!”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叫住了陈保国,夏之秋和陈保国一起回头,见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妇女衣服很新,一看就是过年新做的。手上还抓着一把瓜子,一边磕着,地上一堆的瓜子皮。
“王婶子。”陈保国礼貌的叫了一声,没有深谈的打算,不过人家可不想没有聊上就走开,一双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起夏之秋。
“保国,这就是你花了五百元娶来的新媳妇呀!长的还行,就是身子太单薄。要婶说,花五百元当初还不如在村里选一户呢!村里的大姑娘,那可都是知根知底的,身子壮实好生养,你这媳妇离的远,照顾不了你妈不说,不是婶子说说,这身体要生养可不容易。”妇人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夏之秋打转,毫不避讳的在夏之秋面前说道。
夏之秋这下听的乐了,这妇人哪里来的?有这么说话的吗?她也不说话,看着陈保国会怎么做。
陈保国面色可不好,任谁被人说新婚妻子不好生养脸色都不会好起来。
“婶子,你这是去县里看王健吧!听说健哥在棉纺厂上班?那可是铁饭碗,我们村出去的凤凰男了。”
“呵呵,我家健孝顺,非让我过年去城里住几天,我说不用麻烦,他说让我临老享享福。”说起儿子,妇人眉开眼笑。现在工人最是吃香,儿子自从去了棉纺厂上班,可不就是一只金凤凰吗!早就忘记了自己其实是送粮食过去的,城里虽然有工资,可开支也大,粮食根本不够吃,特别是肉。肉票买的肉还不够塞牙缝的。这次一听说过年村里分了猪肉就让老娘迫不及待的送过去了。
“健哥真是孝顺,还记得接您去城里,现在这样想着父母的年轻人太少了,大多是不体谅父母在农村的辛苦,一听说过年村里分了粮食和肉就迫不及待的让父母给送去,根本就忘记了这些粮食是父母一年的口粮,肉也只是一年到头才沾上的这点。”
陈保国笑眯眯的说完,这位妇人脸色马上就不对劲了。
夏之秋敢肯定,陈保国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位妇人脚下大包小包一看就装了不少的东西。
“城里日子,也就是一个名声,说是吃公粮了,每个月有工资可以拿了。其实拿来的工资也就刚好填饱肚子,想吃舒坦那是别想。就像我家隔壁的梁家,女儿嫁给了县城一个工人,说起话来那都是牛气哄哄的,好像我们村里其他的小伙子就是烂泥巴一样。可每年粮食猪肉村里面刚分下来,她家就要借粮度日了,有一次我去她家,大过年的你们猜老两口吃什么?就吃咸菜红薯饭呢!粮食和肉都送去了女儿家,连年都不让老两口在城里过,就把他们赶回来了。真是造孽呀,我看大姐的儿子好,知道要接大姐去过年。”旁边一位热心的大娘插话进来。这下子,妇人的脸色更黑了,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接着全程无话,还说什么?再说下去被人知道她其实不是去过年的是给儿子送肉和粮食去的,回村里还不被人笑话死。
好在不久船笛响起,他们的目的地到了,就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