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知道有呼延这个复姓。”
呼孟君说:“呼姓就是从呼延简化来的。”
南淮林点头:“涨知识了。”
收拾完东西,呼孟君说:“一起去吃饭?”
南淮林说:“好,我叫上我同事。”
他不太习惯称呼满天竺为“助理”,感觉说“同事”更尊重一点。
南淮林边往外走边给满天竺打电话,走到电梯的时候那边接了:“小竺姐,你收拾好了吗?我现在去餐厅吃饭。那好吧,我在餐厅等你。”
挂了电话,电梯来了。
电梯门打开,南淮林正要往里走,猛地顿住。
电梯里,站着时宴。
四目相对,眼中都写满惊讶。
南淮林迅速恢复如常,举步走进电梯。
这个人对他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他没必要因为一次偶遇大惊小怪。
“最近还好吗?”时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淮林静了几秒才答:“挺好的,多谢关心。”
呼孟君回头看看时宴,又看看南淮林,小声问他:“你们认识啊?”
“嗯,”南淮林淡淡地说,“我们是北电的同学。”
“我看到新闻了,”时宴说,“恭喜你。”
南淮林始终没有回头:“谢谢。”
几句话的功夫,电梯到了一楼。
电梯门打开,呼孟君率先出去,南淮林要跟上,手腕却忽然被人抓住。
呼孟君回头看,南淮林笑着说:“你先走吧,我等会儿过去找你。”
呼孟君奇怪地看他们两眼,点点头径自走了。
时宴拽着南淮林出去,拐进了旁边的楼梯间。
“放手。”南淮林冷静地说。
时宴松开手,定定地看着他,说:“刚才第一眼看到你,我差点儿没认出来,半个月不见,你变化挺大的。”
南淮林没吭声。
他对时宴无话可说。
时宴也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天……我喝多了,如果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南南。”
“你是指最后那句吗?”南淮林笑了下,“你没说错,我最近也发现,我是挺狠心的。”他抬起头,看着时宴的眼睛,“以前我爱你爱到疯魔,完全失去了自我,可现在,我不爱你了,一点都不爱了,我甚至想不起来以前为什么会那么爱你。”
“我不信,”时宴逼近他,“你在说谎。”
“我有没有说谎,”南淮林依旧看着他,“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不信!”时宴猛地把他按到墙上,作势要来吻他。
“时宴!”南淮林偏头躲开,大喊一声他的名字,声音随即又恢复平静,“我还是那句话,分手也要分得体面,别让我后悔曾经和你在一起的那七年时光,可以吗?”
时宴整个人瞬间僵住。
他定定地凝视着南淮林的侧脸,低声开口:“如果我说,我愿意放弃一切,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南淮林笑了:“时宴,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绝不可能放弃的,你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可惜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情。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就请你一意孤行地走下去,不要回头,不要犹豫,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别让我瞧不起你。”
时宴颓然地放开了他。
南淮林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背对着时宴说:“以后再碰见,不要和我打招呼了,就当陌生人吧。”
等了片刻,时宴回了声“好”。
南淮林拉开门出去了。
他讨厌这样的牵扯不清。
就像他刚才对时宴说的那样,他不喜欢回头,不喜欢犹豫,他只想努力奋斗一往无前,不管是工作,还是爱情。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Will you still love me,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这个用了五年的铃声现在听起来尤其讽刺,是时候换掉了。
南淮林掏出手机接听:“喂?”
“到横店了吗?”费城在那边问。
“刚到酒店,”南淮林顺着指示牌往餐厅的方向走,“正要去吃饭。”
“那边天气好吗?”费城问。
“阳光灿烂,”南淮林说,“好极了。”
“北京下雨了,”费城说,“你一走就下雨了。”
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南淮林笑了下:“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费城反问:“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淮林哭笑不得,“我就随口一问。”
费城说:“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你阳台上那盆盆栽,要多久浇一次水?”
“哎呀,我都把它给忘了。”南淮林说,“半个月浇一次就行,谢谢你啊。”
“喔,知道了。”费城顿了顿,又问:“你一个人住吗?”
“不是,标间,和另一个男演员一起住,”南淮林走到餐厅了,看到满天竺朝他招手,举步往那边走,“我要吃饭了,回头再聊,拜拜。”
费城闷闷地说了声“拜拜”,南淮林感觉他情绪好像不太对,但也没有多问,径自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