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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下了雨,如今地上还滑滑的,那些个太监不敢走得太快。这令许文朗十分的生气,他媳妇病了,他要去看看,他们几个兔崽子竟然慢吞吞的,真是找死!
“快些!再慢一些,小心朕摘了你们的脑袋!”那些个老匹夫惹他也就算了,媳妇惹他也就算了,这些个太监也惹他不痛快,真是皮痒了!他如今恨不得马上去到邵海棠身边。
天知道他在听见邵海棠病倒了了之后,心里有多担心。才到容华宫,撵轿还没有放稳,他便已经先行下了撵轿。以最快的速度进邵海棠的寝宫,见她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眉头紧凑,很是难受的模样。坐下握住邵海棠一只手,发觉手上温度那么烫,他心里更
加的难受了。
“太医还没来吗?”他问立在一旁的苏止柔。
“已经去请了。还没到。”苏止柔仔细将许文朗这么一打量,又迅速收回目光,便知道他是在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声又骂道:“这些太医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走那么慢!”瞧着床上躺着脸色发白的邵海棠他直接怒喊:“常贵,叫人将太医院的太医给朕给拎过来!”
苏止柔站在一旁听着他的话,惊得很。娘娘只是发烧了,不用将太医院里的太医全都给拎过来吧!
这下宫里又有人要嫉妒娘娘了!
常贵才出去不一会儿,容华宫的首领太监,便领着太医进来。太医见了许文朗,正要放下药箱给他行礼,却给许文朗训斥了。
“什么时候了,还行礼!赶紧过来给皇贵妃看一看!”此时他已经从床边起身,让太医给她诊脉。
经过诊脉,以及温度的试探,得了个结论。
“娘娘感染了风寒,定是这几日吹了冷风,而又不注意保暖所以才导致的晕厥。微臣开药,喝几日便好。”
“快点!”许文朗催促一声,便又坐回床边,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有内疚也有心疼。听着她嘴里低低的痛苦的呻吟声,他心里十分的难受,就像一刀一刀割在他心上那般。
“你们怎么可以让她站在冷风之下呆那么久!”待到许文朗听见她的呻吟声慢慢变小之后才问还立在床边跟着一起伺候银翠和苏止柔。
苏止柔知道他气头上,不敢说话,只得跪下说一声:“奴婢知错。”
银翠是个有点傻的姑娘,不会想问题,又有点儿直言直语,虽然娇憨不失可爱,可是就是这样才让人担心。不过经过苏止柔的指点,她便知道怎么配合了。既能够让娘娘和皇上和好,又不会引火烧身。
“奴婢们几次劝娘娘进屋,可是娘娘不听,奴婢们也给娘娘送过几次披风,可是披上之后,娘娘立马解下。说……”银翠看了看许文朗,看他脸色又接着说:“皇上很快就来了,待会儿就进去。”
“银翠!”苏止柔假意的训斥她一声。这一声训斥,恰到好处。这不禁得惹起了许文朗心中的内疚,可能也让皇上与娘娘之间的矛盾化解。
苏止柔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流露的内疚表情后,低下头时,和银翠对视一眼,很是满意。
本来应该听说邵海棠是因为等他才染病的消息,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他却没有。心中有点酸涩,可是这并不舒服。
他的棠儿现在很难受,所以他也不舒服。
只得紧握住她的手,来缓解自己内心的伤痛。
“她等到什么时候?”他昨晚过来瞧了一眼,只是看见她不到亥时便进去了。
“午夜子时后。”
这个时辰令许文朗心头一颤,她穿得那么单薄,就站在院子里等他。冷风吹过,她也不懂得进去,更不想披上一件披风。揪心得厉害,一下没一下的疼痛令许文朗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药煎好后,由着宫女端进来。交到他手中,温热的药汁入喉,那股苦涩的味道,不得已让邵海棠挣扎着醒来。
从她睁眼的那一刻,许文朗的心终于定下了。命人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坐着。却见她的目光却从未离开他,从她睁眼看他的时候,便没有离开过。
药勺沾了她的嘴唇,她只懂得木木的张嘴喝药。却一句话也不说,叫人有些担心。等他再次给她喂药,却发现从她脸颊滑落两滴泪水。“皇上气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