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猛地瞪大了眼珠子,惊慌的看向安玉瑶,急忙道:“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
安玉瑶轻轻摇了摇头,转移话题,一脸认真的道:“破月,地上凉,跟我睡床铺吧。”
看向一脸真诚的安玉瑶,破月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待我?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你。”
“但我并不讨厌你。”安玉瑶看向破月,认真道。
破月一愣,四目相对下,只听安玉瑶继续道:“好了,早点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不,我不能睡床铺。”破月摇了摇头,走到地上铺好的褥子上,侧身躺了下来,闭上了眸子。
安玉瑶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多劝,脱鞋上了床。她知道,破月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是奴才,是没有资格睡在床上的。
安玉瑶微微闭上了星眸,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睡意袭来,刚要入睡,却被睡在地上辗转反侧的破月弄醒。
破月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听到翻身声,安玉瑶原有的睡意退去,微微睁开了星眸,借着月光看向破月,“既然睡不着,就聊会天吧,这样时间过的快些。”
“聊什么?”破月一惊。
“我一直很好奇,你跟残歌的名字,是谁起的?”安玉瑶随口问道。
破月一愣,坐起身子,看向躺在床上的安玉瑶,轻哼了一声,“既然你一直好奇,怎么不直接问主子?”
“我想也只有他,才会给自己的属下取这般既凄美又有深意的名字吧。”
“我跟残歌属于同乡,十岁那年,家乡闹灾荒,我们便成了孤儿,四处乞讨流浪。跟着其他乞讨者跋山涉水来到了京城,在一个深冬,我跟残歌因为讨不到食物,险些冻死饿死,是主子在路边救了我们。那一年,主子才七岁,去太子太师府学习,路过我们,见我们可怜,便让人将我们带回了太子府。”
说到这里,破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主子命人给我们请来了大夫,救了两天,我们活了下来。第三日,我们便被送到了一处秘密的地方训练习武,直到六年后,我们才再次回到太子府,从此,便成了太子的暗卫,专门负责太子的安全以及秘密帮太子办事。在太子府,一待就是四年。”
安玉瑶静静的听着。
“训练期间,还有其他同伴,我们只有代号,没有名字,甚至连自己原先的名字也忘记了。直到回到太子府,主子才给我们起了名字。”
“破月?残歌?残缺不全。好像,都不完美。”安玉瑶蹙眉道。
“从十岁被送去训练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见过主子。六年后回到太子府,很不巧,那一日,刚好是主子母妃的忌日。主子因私自祭奠母亲,被陛下关禁闭,便独自一人在庭院中弹奏着凄美的琴声,从夕阳西下弹奏到月明星稀。黑云突然遮挡住了一大半的月亮,而琴弦也恰在此时断裂,琴声戛然而止……”
说到这里,破月无奈的轻笑了一声,扭头看向安玉瑶,“也正是这个时候,我跟残歌前去让主子赐名。”
“所以……”安玉瑶皱了一下眉头,“那一晚,他的心情,一定很低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