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大学校园内部,也透露着浓浓的艺术氛围。
临近开学的时间,学校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提前来报道。结冰的湖面旁边,有光秃秃的柳树轻摇,路边棕色的木椅透着斑驳。
荒凉寒冷的有良湖畔,两个年轻的身影并肩而行,灵动的女孩双手背在身后,笑着看向她身边的男人,眼里尽是欢喜。
张浩一身西装出入校园显然有些异类,幸好学校没什么人,不然的话这场景看着都要以为是师生恋了吧。
“故事?童话故事还是历史故事?”张浩失笑道。
散着步千幼居然想听故事来了,这种小孩子才会提出的要求让张浩一时好笑。
“你的故事,我想知道你的事。”千幼眼神明亮的看着张浩说道。
不忍心拒绝这小小的要求,又担心刘长业从中获得信息,张浩只得挑着情节说。
“那好吧,我就跟你说说我的大学,交大。”张浩轻笑一声,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光。
不过是三年的时间,回头时竟感觉已经隔了一个世纪。
以新生代表的身份进入学校,开学典礼上面对上万新生,朗朗的新生致言;
军训时候因为教官变态般的严厉,站出来打赢教官争取了休息时间,赢得全班好感;
在校园辩论赛上,力压所有参赛学生,甚至老师也被自己说到哑口无言,锋芒难挡;
市级辩论赛上,没课的师生自发去加油助威,得胜之时对手瘫倒,全场高声呼喊自己的名字;
运动会接力赛,一己之力在第四棒力挽狂澜,把第三变成了第一,惹得全班欢呼;
向游戏社团下战书,以每人平均十六分钟的速度,碾压了整个游戏社,逼得经常敲诈团员的团长没脸呆下去;
晚会上,临时乐队嗨翻全场,拿下第一,整个学校掀起一股学习吉他的潮流;
还有很多很多事,多到张浩每说一件,脑子里就回忆起两件,甚至更多,那都是他切切实实的曾经。
美术大学的操场上只有两个人,女孩倒着碎步往后走,眼睛一直没有从眼前的男孩身上离开,虽然他穿着与校园格格不入的西装,但在她眼里,那只是更加成熟的标志。
张浩和千幼两人走过了操场,艺术楼;有良湖畔映出过两人的身影;拱门路旁的梧桐光秃秃的;小礼堂外面有来不及收拾的彩带;图书馆的墙壁上贴着一排筹资捐书人的功德表;食堂门口大大的暂停歇业;画室里凌乱的颜料干涸了一地,墙上都是……
离开苏州美术大学的时候,千幼一脸的心满意足,好像只要听着张浩侃侃而谈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那你大学有恋爱过吗?”千幼踢着脚边的碎石子,说道。
张浩笑了笑,夸张地说道:“当然恋爱过了,我可是校草知道吗?很多女孩给我写过情书的。”
“千幼!”
惊喜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玩笑,一个敦实宽厚的身影两步跑到千幼身边,眼睛都快盯在千幼脸上。
“胡翰林,我说过不准这么叫我。”千幼皱眉道。
来人毫不介意的笑着,一点没有挡在了千幼和张浩之间的自觉,看着千幼痴痴道:“你早晚会让我这么叫的,我们慢慢来。”
胡翰林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一米八的个子在南方算得上高个,偏胖了点却长的格外白净,架着一副木纹眼镜,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还有几分儒学大家的模样。
可是一对着千幼笑开,不知道为什么就容易让人想到恶人谷的食人和尚,大概那食人和尚看见人肉也是这幅表情吧。
“胡翰林,谁想跟你慢慢来了?你少自作多情!”千幼显然是恼怒了。
胡翰林依然是嘿嘿的笑脸,看着跟没脾气的泥人似的,被骂了也乐呵呵的,似乎只要千幼跟他说一句话,他就很开心,根本不在乎说的是什么。
“千幼。”胡翰林深情款款的看着千幼,说道:“你迟早会了解的,只有我才是你的天生良配,这不是自作多情,是顺从天意。”
说着,胡翰林就一把抓住千幼的手往自己胸口贴,痴情道:“千幼,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绝对没有半点说谎,全心全意的想和你在一起,千幼,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千幼极为嫌恶的想抽开自己的手,无奈那一米六的个头,和一米八的比起来差距还是太大,不仅没挣脱,反倒让胡翰林抓的更紧。
然而胡翰林的深情对视终究还是持续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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