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火,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到了办法。
他不再说话,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闷闷的,但却时不时的发出一点哼声,在寂静的走廊里让人无法忽视。
常夏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了眼他按在上腹的手,迟疑的问道:“胃疼了?”
“……”霍泽越佝偻着腰,把头扭到另一边。
“你之前得过胃病,现在赶紧吃点饭吧。”常夏劝道。
“……”
“霍泽越!”
说了好几遍,霍泽越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不说话也不动,像极了常夏刚才的样子。
常夏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又怕他是真的不舒服,只好叹了口气,认输道:“那我吃饭,你也吃,行吗?”
听到她这句话,霍泽越立刻坐直了身子,眉宇间并没有一点因为疼痛而沾染的病色,不过嘴唇还是有点发白。
为了照顾常夏,他确实也一直没有吃饭。
常夏端起被他放在椅子上的粥碗,吹着气喝了几口,然后交到他手里,让他全部喝完。
常夏喝了还不到小半碗,不过人在忧虑的情况下确实不会有什么胃口,能吃一点就是好的,霍泽越也不再逼她,就着她用过的勺子,把剩下的粥消灭干净。
吃过了这顿不像样的饭,两人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在空荡的走廊中仿佛可以听到声音,窗外的夜色从浓重变得浅淡,一轮冷月升起又落下,直到第二天凌晨,手术室里面终于传出了动静。
常夏第一个注意到“手术中”的灯牌熄灭,猛地站起了身,随后手术室的门第二次被推开,几个护士和医生推着冯景瀚走了出来。
冯景瀚的眼睛还是紧闭着,但是从他胸口的起伏可以看出,他还活着。
常夏喜极而泣,跟着车就要往回走,还好被霍泽越拉住,
霍泽越拉着她走到最后出来的一位医生面前,先伸出手与医生握手,说:“辛苦您了。”随后问起冯景瀚的情况。
陈奉国将手伸到脖颈后面,按了按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的颈椎,说道:“情况暂时稳定了,这个小朋友的生命力很强,我到的时候都以为无力回天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能坚持。不过关于手术的具体情况,我还要回去做一下资料整理,患者的年龄太小,很多数据会和成年人的有所出入,包括他术后的适应和恢复情况,也要等我具体分析之后再给出解释。”
两人表示明白,而且知道他就是主刀医生,常夏特意再次的衷心感谢。
陈奉国谦虚几句,随后便告辞离开。
他走后,常夏才终于彻底放松,身体的疲惫感一起涌上来,站都站不稳,霍泽越赶紧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要送她去休息。
常夏却不同意,她不放心冯景瀚,必须要一直陪在他身边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