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闭着双眼,淡淡地开口:“现下是哪一年了?”
“司令,民国XX年。”她回答。
他没吱声,阮香瑜轻轻地退了出去,躺了五年的人,刚刚苏醒,他需要适应、思考的时间及空间。
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缓缓张开双眼,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还是战场上的一幕幕,记忆,在他中枪滚落山下时,戛然而止……
周副官哪去了?
他如何到了香港?
时槿兮……
想起她,内心波涛翻涌,他冲动地爬起,羸弱的身子将将坐起,又倒了回去。
如今,她在哪?是生是死?
睡着的时候,好像听谁说起过她!
他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紧紧咬牙。
上苍让他大难不死,苟活于世,应是叫他以余生好好弥补那个被他辜负的小女子。当然,这可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毕竟,他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
——
躺了五年,所幸肌肉没有萎缩,只要经过复健,便可行动如常。阮香瑜将他如何活下来,他们如何到香港,以及内地现在的情况都与他讲述了一番。
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着,阮香瑜正帮他整理床铺。
“司令,那黎小姐自打发现您还活着,常来我这威胁,不给钱给她,她便扬言要把您还活着的事,宣扬出去。”阮香瑜边抚平床单上的褶子,边说道。
这两天倒没见着她来,她正担心她会去宣扬呢。
“司令,您今后有何打算?”转过身,看着坐在那一言不发的男人,她轻声问。
他仍如以前那般冷酷,沉默,威严的气场,哪里是一个大病初愈之人有的,依旧深不可测。
“杜如墨哪去了?”他终于开了进口,平静地问,目光落在某一点。
阮香瑜愣了下才答:“四爷先前举家搬沪上去了,后来就没听说了,要不,我帮您打听打听吧!”
萧慕白不言,沉默即默认。
曾经那样威风凛凛的男人,住在这样简陋狭小的房子里,委实屈居了。阮香瑜不禁觉得,自己就好比这房子,自然是配不上他的。
——
杜如墨如何也没想到,今生会再见到萧慕白!
三十好几的老爷们,看到站在那,双手撑着手杖,气势仍威严、霸气的昔日总司令,激动得红了眼眶。
“司令!老四该死!现在才知您在这儿!”杜如墨已不再是当年的风流模样,他红了眼眶,语气激动。
他当真以为司令当年就牺牲了的,哪知他还活着!
“不怪你,甭自责。”他平静道,示意他坐下,他也坐下,又是一通询问。
莫其琛也还活着,他原来的剩余部队现在全部被收编为中央军了。
杜如墨知道的都与他说了。
“老四,你是否知道,时槿兮的下落?”他沉声问,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儿。
他还不知,她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