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说梁微的父亲在做这个决定前,已经把一切可能思虑周全,他一来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和夫人涉足这个险境,二来又想保住企业,保证妻女日后的生活。
那么,聂安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如果企业能经营起来,摆脱险境,聂安自然不会亏待梁微母女,倘若经营不起来,聂安也必定不会把她们母女拖下水。
更何况那时候,梁微腿断一蹶不振,梁父车祸后病危,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把公司交到聂安手上,从仁义道德上来说,聂安当下不可能扔下遭遇重创的一家人,只是他也没想到,一旦接手后接踵而至的问题就像多米诺骨牌,把他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境地!
车子缓缓驶回布尔湾,黎梓落和我说的这些事情的确让我心情沉重起来,他告诉我,梁微父亲生前所在的公司是个粮油集团,老国企改制后私营化,做粮油食品、饲料加工、仓储运输、设备工程这些,后来又搞期货资本市场,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几十年来里面早已腐烂不堪,聂安一开始对企业经营也只是个门外汉,等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迟了,头几年黎梓落帮了他不少忙,好在聂安的性子沉稳,或许换做一般人摊上这么个事早炸了。
当时情况不容乐观,聂安并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怕惹来更大的祸端,那几年里黎梓落暗中协助他解决了不少问题,直到近年来企业才慢慢重新上了轨道,虽说不至产生巨大的效益,但起码以前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差不多擦干净了。
车子开到家门口,黎梓落熄了火忽然侧过身子对我说:“小凄,你认为我不在的时候,如何能掌握福商的动向?”
他的一句话,让我震住!
是啊,他虽然身在库布齐,可我那时候见到他,他似乎对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我忽然想到那年过年我去聂安家,问他要红包时,他随口说出“梓落知道你这么赖皮吗?”
那时候我就怀疑聂安根本就知道黎梓落没有死,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松的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
如此看来,他也不是无缘无故问我会不会和陆千禹结婚。
我当时回他“梓落知道你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吗?”
实际上也是在告诉他我的决定,我想当时聂安一定能听得出来。
我木然的看着黎梓落,他有些沉重的说:“他这些年做了很多事,如果没有他,我走不到今天这步,我当年是拉了他一把,但是他为我做的也已经够多的了…”
我眉峰渐渐聚拢,不明白黎梓落所谓够多的是什么意思。
他攥起我的手低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挡去了他的眸色,我看不清他眼底的光泽,只听见他声音很沉的说:“你先进去吧,我和聂安通个电话。”
我有些不安的问他:“那黎梵的事…”
他微微抬眸对我露出一丝宽慰的浅笑摸了摸我的头,我深看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回到家中。
我不知道那晚黎梓落和聂安说了些什么,他在车中足足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回来后似乎很疲惫的样子,洗完澡直接上床睡觉了。
只是夜里,他翻过身从后面环住我,把我抱得很紧。
第二天一早我去公司找黎志勋,关于安昌这件事,虽然不清楚他如何得知我们持股凯亚,但既然不是黎梵透露的,不管怎样,我都不希望黎志勋对她发难,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不想看到她再因为这件事遭受太大的波动!
或许是前一天黎梵油盐不进的态度让黎志勋恼火,经过一个晚上后,他的情绪也稍微缓和,在我一番劝说下,没有表现得太激进,当然,我也无法告诉他黎梵怀孕的事,只说道,如果他不放心,我安排黎梵在家中休息一段时间,他才暂时作罢。
我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江易便来找我,和我商量了一下凯亚那边的操作状况,本来我们想抛出股份是件很容易操作的事情,但是现在受到各方阻碍,事情难以推进,江易做事向来干脆利落,他每次来找我,都会把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案一并想好,从不会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玻璃中映出我凝重的神色,对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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