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撑着额头,试图以此让自己冷静下来,背后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都亮了起来,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我就只做了面。”
喜禾站在厨房门口,因为方便做饭所以随手把头发绑了起来,松松散散的束在脑后,随性又自然。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只让皮肤更加的白皙,衬得整个人少了几分冷淡。
她不明白陆呈川此刻如此复杂的眼神是因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她做了一碗面?
喜禾压根没打算往这上面想,屈指敲几下门以作提醒,“你如果想吃别的话,就打电话去定吧,现在做也来不及了。”
“不用,”陆呈川想也没想的说,朝她走过来,“你不用亲自动手。”
“那还能让你自己来?”
喜禾反问,眼神在他受伤了的手臂上流转,最后在他面上停下来,“我也不会做太复杂的,麻烦,所以我自己来也是打发时间。”
陆呈川的喉结微动,沉沉道:“嗯。”
喜禾从他身边走过去,“别耽误了。”
……
……
喜禾在这里的确没有什么事可以做,大多的时候陆呈川不出现她就自己待在客房里,殊不知陆呈川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而影响心情才不怎么出现。
他一边想要看着她,一边又担心那样会让她不开心,最后还是决定少出现。
原本程霁月打电话叫他回陆家一趟,也因为今天的意外而打断。
陆呈川抽空向程霁月解释了一番,他公开说要离婚的事情怎么瞒也不可能瞒住,结果可想而知,程霁月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直接下达了命令。不论什么事,不论有什么原因,都要尽快给她回去。
这件事情的后果陆呈川一早就想好,所以他才会那么做。
别人都不理解,卓然是这样,程霁月是这样,或许喜禾如此。
他只是想澄清曾经那些附加在喜禾身上的负面消息,他知道这样也并不能改变曾经发生过的任何事,但是至少可以改变现在和以后。
压在她肩膀上的东西太多,有些早已深深的勒进皮肉,他不能感受到她所受的一丝一毫,只希望能给她擦药,让伤口不再恶化,能够好的更快些。
右手现在完全不能动,以致于陆呈川准备退职申请有些困难,稍一不注意就会牵扯到伤口。
无比清晰的疼痛传到大脑,刺激着他暂时不要分心去想喜禾的事情。
只有把挡在他面前的事情解决了,他才能够没有阻碍的走向她。
外面传进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像是烟花炸裂的声音。因为隔的够远,再加上又是白天,所以并没有看到到底是什么。
只是接下来又一声接着一声,陆呈川确定了的确是烟花。
忽而想起来这一年快到了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光景。
以往这个时候对于陆呈川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如此的漫长和难熬。
手摸向桌角,碰到了烟盒又停下来。
陆呈川推开椅子,升起要去找喜禾的念头。
只不过刚出门,就看见喜禾站在走廊上,看样子也是要过来找他的。
陆呈川没有说话,只是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看。
最后喜禾率先开口,“我要出门一趟。”
“去医院?”
“顺便去一趟工作室。”
陆呈川这才发现她放在背后的手拿了东西。
不动声色的偏头看过去,是一个保温盒。
心下已经了然,随之而来的,是蔓延开的酸涩。
一说话,嗓子哑哑的,“我叫阿成送你。”
“不用了,我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
陆呈川这下没有说话了。
喜禾狠狠心,“那我走了。”
陆呈川就看着她,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扶着门的手臂绷着,在隐忍着什么,最终重重的关上门。
……
……
喜禾在家炖了汤,想着等下要去工作室,离十七住的医院不远,就找了保温盒带着汤顺便可以过去看看。
十七看见她,眼中的惊讶并没有比做完手术发现她在这里少,下意识的就要起身,被喜禾喊住才生硬的停下。
“梁小姐……”
喜禾把保温盒放在床边,说:“这个给你。我路过来看看,你不用太在意。”
十七被说中,沉默着躺好,又不自在的对她说:“你做。”
“不用了,我还有其他的事。你没事了就行了。”
“嗯,”
男人鲜有的不知所措,余光瞥见崭新干净的保温盒,无形之中给了他底气,他抬头看向喜禾,正要说话,喜禾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抱歉,”喜禾说着,接起电话,只是听了几句就沉下脸,“她是小孩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