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很顺畅,很快就到了机场。
梁清则帮喜禾拿着包,关上车门,“走吧,快到时间了。”
有些冷,喜禾站在一边,摸了摸隔壁。
四下看了看,“二叔和梁清衍呢?”
“他们不和我们一起?”
梁清则走到她身边,“走吧,进去。”
喜禾低着头,始终和他保持着一点距离。
找了位置坐,喜禾却迟迟没有坐下,她说,“我去买杯咖啡。”
梁清则多看了她两眼,“我去吧,还要点什么吗?”
“不了。”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
喜禾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拿过他放在一边的公文包。
梁清则有两个手机,喜禾知道他带在身上的那一部是平时用的,另一部是用在工作上。
喜禾找出那一部手机,是指纹解锁,她打不开。
只好冒险把他的电话卡拿了出来,塞进自己之前准备好的一张卡。
刚放好,手机就被一只手给抽走。
喜禾一瞬间心提到嗓子眼,抬头看到来人之后一惊。
不自觉的攥紧手,手心被小小的电话卡硌的生疼。
“陆、陆呈川。”
陆呈川把手机递给身后的人,机场清冷的灯光照的人面上冷肃。
他身姿笔直,看她的眼神里没有温度,“怎么来这了?”
喜禾深知他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看他身后的人就知道了。
朝刚刚梁清则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喜禾慢慢的站起身,低垂着脑袋,“我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需要你连夜坐飞机走?”
“我之后会跟你说的。”喜禾抿着唇角,“你把手机还给我。”
陆呈川看着她伸出的手,只觉得眉角跳动,“梁喜禾,你别忘了,你已经答应跟我结婚了。”
“我知道。”她固执的伸着手,“你把手机给我,等我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陆呈川看了看周围,看见另一边过来的梁清则。
他显然是看见这边的情况,快步走过来。
站在喜禾身边,“陆先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陆呈川瞥他,“和你没有关系。”
“清则,不用你管,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说清楚什么?”
陆呈川的音量突然拔高,语气带着些恼怒。
有些不耐烦的说,“我来不是带你一个人走。”
喜禾眉心一跳,就见他身后的几个人把梁清则围住。
陆呈川说,“梁清则,看来你是走不成了,想也别想。带走!”
梁清则放下咖啡,“陆先生,你总得让我准备准备吧?”
“准备个什么东西?”男人拧着眉,明显不想再多费口舌,“逃走的机票?还是你掏空梁家的证据?带走,别给我废话。”
几个身形壮大的男人没动手,梁清则就跟着他们走了。
连他们带来的包和行李,都一并被带走。
留下喜禾站在陆呈川身边,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头顶传下来冷淡的声音,“他不会再出来了。”
喜禾猛地抬起头,眼睛一动不动,“什么意思?”
“五年前的证据有了,加上他现在做的事情。证据确凿,有他蹲的了。”
喜禾看向别处,被揽住肩膀带进男人的怀里。
他挨着她的耳畔,“不需要你牺牲自己了,嗯?”
“陆呈川。”
“怎么了?”
喜禾抓着他的衣服,“我不知道你已经都查好了。”
陆呈川摸着她的脸颊,眼神晦暗,“不知道没关系,以后别这样。”
喜禾与他对视两秒,便移开目光。
总觉得他怪怪的,可让她说个清楚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任由他搂着自己坐上车。
他没有跟带走梁清则的那些人走一路,而是直接带着喜禾回了星河港。
喜禾原本是没有觉得有什么的,只是当她看见别墅外守着的人之后才挑起眉。
“陆呈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要把车倒进车库的男人波澜不惊,“什么?”
原本喜禾还不确定,但是只要想想,就知道这里只住了他们,那些人不可能是别人家的。
胸脯起伏了下,“那些人,是你找来的么?”
车停好,陆呈川停下来看着她,“这样安全点,不好么?”
“安全?你这是监禁!”
“是你想的严重了。”他给她的安全带收回去,“下车。”
喜禾欲言又止,心口憋着口气,关车门的时候手下丝毫没轻点。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房子,陆呈川几步抓住她,“我有事要问你。”
喜禾讥嘲的笑笑,“你都找人看着我了,还需要听我说的话么?”
陆呈川拉着她站到茶几面前,甩了一叠照片,“一码归一码。”
喜禾只是匆匆的瞥了两眼,就知道是什么。
是昨天中午她和梁清则一起从餐厅出来的照片。
包括她上了他的车。
“怎么了?你想问我什么?”
“你昨天怎么说的?如果我今天没去机场,你是不是就跟他走了?”
喜禾撩了把头发,“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已经把他的事情都查清楚了,我只是想自己看看能不能知道点什么。”
陆呈川把打火机丢在茶几上,“你既然以为自己能做到,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不能当做不知道。”喜禾说。
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嗓音淡淡,“就算你今天不来,我也会想办法回来。”
陆呈川咬着烟,面容似乎都在其中模糊。
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她说的话,片刻才咬着烟站起来,“去睡觉,醒了去民政局。”
喜禾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的发愣,“今天?”
“嗯。”
陆呈川回过身,“现在去睡觉,不然我陪你一起。”
唇线抿直,喜禾默不作声的上了楼。
糊里糊涂的躺进被子里,喜禾还在回想陆呈川今天的态度。
她以为他会生气的。
在机场看到他的时候。
没想到就像快要爆炸的气球突然漏了气,叫她怪不适应的。
尤其是这么急切的要去领结婚证。
喜禾还没有好好想过这事。
不管是她还是陆呈川,总是说的是结婚结婚,说起来像个形式,他这么一说,好像落了实一般。
翻了个身子,面朝着陆呈川睡的位置,喜禾觉得迷茫。
现在已经快四点钟,浅浅的睡了两个多小时,喜禾就醒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衣柜前发了好一会儿呆。
意识到自己在为今天去领结婚证而多心穿什么衣服,喜禾揉了揉脸颊。
睡了一会儿觉还让人觉得有点清爽,早上的心情还算个好。
下楼的时候,看见陆呈川站在玄关处。
门开着,外面站着个年轻的男人,似乎是在汇报什么。
看见她,还颔了首。
陆呈川说了句什么,关上门,“起来了?”
喜禾还算不错的心情被刚刚看这一出给搅浑,木着脸,“你还真怕我跑了不成。”
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陆呈川也没什么感觉,反而心情不错的走过来,“所以要看紧点。”
“算了,不想跟你多说。”
在餐桌前坐下,喜禾决定忽视对面的男人。
可她才刚喝了口水,就听见他说,“去完民政局去趟医院。”
喜禾放杯子的手一顿,别扭着,“以后的事情我可不管。”
“嗯,你当好陆太太就行了。”
陆太太三个字,像敲响了震耳的铜锣一样,直叫喜禾的思绪也跟着打乱。
年少时最大的愿望,此刻就摆在了面前。
欣喜倒没有多少,只想后退了。
端着冷静的架势,喜禾开口:“结婚也好,怀孕也好,都是你一个人胡诌出来的。该我认的我认,话先说在这了,你陆家如果有人说我这些什么话,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陆呈川看她别扭的模样,反倒笑了,语气也带着变得轻快,“行,没人能委屈你。”
喜禾撇撇嘴,低头吃自己的饭。
收拾要准备的东西的时候,喜禾没找到自己的钱包。
陆呈川在浴室,喜禾去衣柜里找了找。
没第一眼看到自己的钱包,倒是第一眼看见一个显眼的红色锦盒。
就放在她的钱包上面。
喜禾望了眼浴室的门,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
她都不用打开,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没有想过的,喜禾这么想。
她拿过那个红色的锦盒,蜷缩了下手指,还是慢慢打开了。
一枚戒指。
很漂亮,很特别的戒指。
喜禾的脑袋懵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一瞬间只能用这两个词语来形容。
慌乱的眨眨眼,喜禾正要合上,就有一只还带着湿意的手臂从后面伸出来。
挡住了她要合上的动作。
戒指辗转到了男人的手里。
喜禾侧过身,没看他,“我只是想找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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