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总不愿意在王容与面前展现忧心的一面,建州的事到底也不是已经兵临城下的紧张感,以至于王容与完全看不出来朱翊钧到底有没有关注建州的事。
也不好过问,自己抓心挠肺。
不然就是问朱翊钧,“父亲有来折子吗?”
“才来多久啊。”朱翊钧笑说,“不是让你写了信一并让锦衣卫送了过去,要是那边有回信,也会让锦衣卫带回来的。”
“父亲那么板正的人,才不会让锦衣卫送家信呢。”王容与说,“父亲其实从前不是这样的,他可是能屈能伸的,好像当上国公以后,反而一板一眼,一点口舌都不想留给别人。”
“他也是为了你。”朱翊钧说。“不过永年伯如此自勉,也是好事,太子以后有这么省心的外家,更是好事。”
王容与笑,“但是我作为爹的女儿,也会心疼爹,想让他活的轻松一点。”
“那我给永年伯再择一个娇妻?”朱翊钧问。
王容与气的锤他一下,“你有没有正经。”
“你看,虽然有儿子媳妇随侍,但是永年伯身边没有近身伺候的也不好,丫头自然有,但若是抬举了丫头,不也不体面吗?”
“当然,如果你爹真要抬举丫头,我到时候给丫头一个出身。”朱翊钧说。
王容与哭笑不得,“多谢陛下挂念了,但是真的不用。”
“你不是男人。”朱翊钧偏头笑说。
王容与看他,“那我要是走在陛下前头,陛下就马上要立一个新皇后咯。”
“我不是为了招你说这些才说这些的。”朱翊钧无奈求饶说,“朕说过,朕此生只有你一个皇后,之前你没生下太子,我也想过,我身前不管,但是我死后大皇子登基,要封他母妃为后我就拦不住了,我就留到密旨,至少,不让他把他母妃和我埋到一起。”
“我们的陵宫里,只有我和你。”
“陛下还想的这么多。”王容与又感动又好笑的说。
“现在回想,当初怎么想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朱翊钧自己说起来也搞笑,“我还想过,毕竟人死万事休,就是留下密旨,也抵不住新皇一意孤行,所以还想着,得在临死前,还对所有大臣也说一遍,这样,新皇若再执意,那就是太不孝了。”
“陛下想的真多。”王容与说。“那样,恭妃多可怜啊。”
“我顾不上他可怜啊。”朱翊钧说,“我得先顾你啊。”
王容与看着他的眼睛,“我也许有一天会溺死在陛下说的话里。”
“不喜欢吗?”朱翊钧笑问。
“太喜欢了。”王容与说,“陛下要一直这样爱我。”
“不会一直这样爱你。”朱翊钧说,“要一天比一天更爱你。”
王容与笑了出身,“这种话不能多了,一天一句就够了,不然陛下把我心喂大了,之后会越来越难满足,感动,陛下就会觉得累了。”
“说几句话的功夫倒是不费劲。”朱翊钧说,“不比你给朕准备的惊喜。”
王容与笑,“原来陛下是要提醒我,很久没有给陛下准备惊喜了。”
“你也累。”朱翊钧说,“常寿,太子都是你还要费心的年纪。朕能理解。”
王容与轻轻抱他一下,本想说点软和话黏糊黏糊。
然后太子的哭声已经先一步进殿了,王容与歉意的松开环抱的手,对着外面问道,“太子怎么了?”
“奴婢们疏忽,太子和常寿公主玩球的时候磕了一下。”无虑抱着哭泣的太子进来,把太子送到王容与怀里,就跪下请罪道。
“磕到哪了?”王容与先检查一下,头上身上都很干净,她给太子拍拍哭嗝,“哭的这么大声,却没眼泪,这是在哭假的吧。玩球玩不过姐姐,现在哭着耍赖吧。”
“还是叫太医过来看一眼。”朱翊钧淡淡的说。
“已经派人去请了,现在应该过来了。”无虑说。
常寿此时也气呼呼的进来,“母后,我再也不想陪太子玩了,太子耍赖。”
“常寿,先给父皇母后请安。”王容与轻声提醒。
常寿板正的给父皇,母后请安,然后依偎在朱翊钧身边,朱翊钧低头问她,“太子怎么耍赖了?”
“说好一人玩一下的,他玩了不给我,我等他玩了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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