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幕遮混进来的这个歌舞坊, 既有乐器演奏,又有大型舞蹈演出, 正巧他穿的又是奏乐者的衣服, 所以坐在后排抱了面琵琶装模作样地弹, 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小金在他旁边“吹”一管长箫, 全情投入摇头晃脑(……), 宛如自己真就是那韩湘子下凡。
乐停舞罢, 前面跳舞的女子却没走,在彩容夫人的掌声下,纷纷如泥鳅般滑入两边宾客席,又是斟酒又是夹菜, 很快就和她们各自伺候的客人打得火热。
奏乐声又悠悠扬扬地响起,丘幕遮的手虽在“拨弄”琵琶, 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星沉。方才也有舞姬要过去献殷勤,但是楚星沉一皱眉, 一挥手, 那舞姬被他气场所慑, 不敢轻举妄动, 用眼神请示彩容夫人后,才咬咬唇,不甘心地退下了。
彩容夫人举杯敬酒, 对楚星沉道:“楚仙尊, 今晚的酒菜歌舞可还满意?”
楚星沉托盏回敬, 道:“酒菜甚是丰盛, 谢鬼君盛情。”
酒菜丰盛,歌舞却不咋样是吗?
彩容夫人眼珠一转,当即放下酒杯拍了拍手,又有一众美人从两侧进来,端的是各个姿容绝丽,仪态曼妙。
萝莉,御姐,女王,各个款式的美女应有尽有!
饶是那些已经喝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座上宾,也拼命把眼睛睁大,不加掩饰的桃色目光在那些美人身上飘来飘去,飘来飘去——
彩容夫人对众人如痴如醉的表情颇感得意,继而转向楚星沉,道:“我这些妹妹对楚仙尊仰慕已久,若是能得楚仙尊垂怜一二,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分,不知道楚仙尊……”话说一半,尾音绵长,道不尽的暧昧。
丘幕遮猛地坐直身子。
垂怜一二……怎么个垂怜法?是摸摸脑袋赏点小费的垂怜,还是拉上窗帘探讨夜光剧本的垂怜?!
彩容夫人见楚星沉望向那些莺莺燕燕,以为他终于动心正在挑选,不免洋洋得意,又转而给周澜敬酒,笑靥如花:“不知道我这些姑娘里,可有入得了魔君眼睛的?”
周澜看着她,问:“你想干什么?”
“…………”
够直接!够直白!果然是想干就干,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的周大大!
彩容夫人被问得一呛,咳了好几声,才用袖子掩了口道:“瞧魔君您这问的,奴家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姑娘们今日从一大早起就梳洗打扮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你们二位能多看她们几眼吗?”
见周澜不说话,彩容夫人倾身靠近一点,轻声细语道:“这些姑娘可是我精心训练出来的,论相貌、论性格、论情调,可都是一等一的……”再把声音压低,“床上床下一定都能把您伺候得好好的,您看,要不要……”
“我看——”周澜极其冷淡,“伺候是假,卧底是真吧?”
彩容夫人一下子变了脸色:“魔君此话可真是冤枉奴家了!鬼界好不容易才在人界和魔界的夹缝中寻得一席安稳之地,奴家自是打心眼里想与魔君交好,又岂会做这种破坏两界感情之事?”
周澜看了她半晌,皮笑肉不笑道:“与鬼君开个玩笑,请鬼君莫怪。”
彩容夫人后背的衣服都快被汗湿透了,见周澜没再追究,才松了口气。
此时,楚星沉的目光已经收了回来。
彩容夫人问:“楚仙尊可有中意者?”
楚星沉道:“有。”
!!!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却引来全场注目!
丘幕遮一刹那间怀疑自己听岔了,但是彩容夫人立刻两眼放光道:“哪个?”
楚星沉手往人群里一指:“她。”
擦擦擦!
我擦擦擦!
你小子真的……???!!!
彩容夫人瞧楚星沉手指的方向,蹙眉道:“您是说……”
楚星沉道:“怎么,她不可以吗?”
“不不不,您喜欢的,谁都可以。”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彩容夫人的眼神哀怨地掠过前面那排自己精心训练的姑娘,落到后面歌舞坊的女子身上,不甘心又无可奈何道:“你出来。”
上一秒丘幕遮还在备受煎熬,下一秒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全跑到了他身上。
“……”
“???”
彩容夫人眼一瞪:“你出来!”
丘幕遮变了声:“我?”
彩容夫人不耐烦道:“就是你,出来。”
丘幕遮站了出来,怀里仍抱着琵琶。
彩容夫人:“往前站一点,让楚仙尊好好看看。”
“……”
他还没看够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早就看了个遍了!
楚星沉道:“你叫什么名字?”
丘幕遮面无表情:“……香雪。”
楚星沉若有所思:“香销玉沉,雪月星霜,好名字。”
彩容夫人笑道:“能得楚仙尊赏识,是香雪莫大的福气。我这就命她下去沐浴更衣。”
楚星沉道:“不用。”说着便站了起来。
他走出座位,径直走到丘幕遮面前,长臂一伸,就这么把丘幕遮拦腰横抱起来。
丘幕遮:“……”
妈的,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姿势!
周围众人齐齐抽气:就这么赤/裸/裸,赤/裸/裸地,抱上了?!
“等等!”周澜突然说话,几十双眼睛又齐刷刷转向他。
周澜:“楚星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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