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西亚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但是一行五个雇佣兵们立刻开始笑起来,直到士兵的一声饱含不耐烦的安静让他们如同被扼住了喉咙,瞬间停下笑声。
当然,加西亚想,他们害怕士兵。他知道他的上一任就是在士兵失控的时候被捏住喉咙然后砸到了实验仪器上,给了他一个空缺,当时在场的雇佣兵没能做什么,他们也差不多被打残了。他衷心希望自己不会是同样的下场。
“咳,”似乎实在受不了寂静——加西亚讨厌雇佣兵的原因的其中一点——光头又开始试图和他搭话,用非常小声的语调,“听前辈说士兵最近似乎很少失控,博士。”他道,“那其中应该有你的一份功劳。”
“这应该归功与对他的神经系统进行检测和调控的科研人员,”加西亚道,“伊泽勒博士,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只负责士兵的身体方面。”
“那也非常的让人印象深刻了。”光头道,他还继续这尴尬的谈话,并且似乎受到了坐在他旁边的朋友的鼓励,“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曼彻斯特大学。”加西亚道,“我来到美国工作。”
“哦,曼彻斯特。”光头道,“那是个好大学,我妹妹就想考那个大学。”
“是吗?”加西亚放下了检测报告,“你妹妹多大了?”
“额,不知道。”光头道,“我上次回家的时候应该是她十六岁生日,不过我被我爸赶出来了。”
他旁边的雇佣兵们又开始笑起来,不过只是无声的笑,光头身边的同伴捅了他一下:“安静点,他在往这边看。”
加西亚抬头,果然可以看见士兵的眼睛盯着这个方向。
“嘿,士兵。”光头大着胆子道,加西亚已经能够猜出他是个新来的雇佣兵了,“你是从哪个大学毕业的?”
士兵似乎知道他在捉弄自己,所以只是瞪着眼睛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你现在就好像在问自己家的刀有没有博士文凭一样。”加西亚这样评价雇佣兵的行为。
加西亚仔细打量了一下壮汉,眼睛清明,面容端正,看起来并不是智障。虽然从他的鼻子可以看出他长期酗酒,可是他的脸上并没有显示出喝酒后的特征。
“你猜怎么的?”加西亚道,“我就只拿这四张贴纸好了,剩下的都还给你。”
“哦,可以啊。”壮汉道,他接过加西亚递给他的贴纸,转身朝另外一群人走去。加西亚拿着贴纸,走近冬兵,遇上冬兵带着疑惑的眼睛。
“看起来我的确有了某种奇异的能力,”加西亚道,他笑了下,眼中的光看起来甚至有点骇人,“我要用这个把九头蛇的每个脑袋都捣碎。”
冬兵没有说话,加西亚也没有指望什么,他戴了顶帽子走进超市,买了些速食米糊和牛奶出来,向服务员要了些热水,自己买了个三明治。
“你要吃几杯米糊詹姆斯?”加西亚问坐着的冬兵,把大号马克杯给他看了下,“这么大的。”
冬兵摇摇头:“不知道。”
“好吧。”加西亚道,“那我先冲三杯。”他到座位上,将杯子里的米糊递给冬兵。
“吃吧,詹姆斯。”他道,“我加了些牛奶和糖进去,应该会比昨天的米糊好吃很多。”
冬兵挖了一大口到嘴里,包了一会儿,似乎在检验加西亚说的话的真实性,接着他将米糊吞了下去,吃米糊的速度比昨天要慢了许多,不过眼睛仍然本能性的在关注四周而非食物,加西亚并没有改正他习惯的意思,毕竟他们两个中总得有一个能够看出有没有人跟踪他们。
“这个很好吃。”吃完第三杯米糊后,冬兵道。
“你吃饱了吗?”加西亚从装着薯条和三明治的盘子中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虐待你,特别是因为饿肚子这种事。”
“没有。”冬兵诚实道。
“那我待会儿给你买点巧克力奶昔,你可以在路上吃。”加西亚道。
冬兵还是没有说话,当然,这种状况是不能支持的。加西亚吃下最后一根薯条,对冬兵道:“听着,詹姆斯。”
冬兵将看向窗外的眼神转到他的方向。
“以后我无论说了什么话,你听到了,就说一句‘嗯’。否则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