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虫儿大夫,我虽说生活得如鱼得水,可是也有自己的烦恼,无处诉说。”梅姑娘微蹙愁眉,似有黛玉附体的美感。
“你可以对独孤庄主说啊?”
“就是不想累他烦心,才不跟他说的。”梅姑娘的弯子绕了十八转,曲曲折折,难入重心。
虫儿想,她怕斩月烦心,就不怕自己烦心吗?
她最近被刺激得还不够吗?
春花一笑道“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说给我听,没准我还可以帮你排忧解难,只怕梅姑娘你嫌弃我是个外人……”
不踩她一脚,挤不出话来。
“怎么会呢?”梅姑娘娇急道“不要说虫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单是见到姑娘如此豁达的个性,我也想与你交个知心朋友。”
虫儿冷讽---说你豁达就豁达,那你看得到我内心的狭窄面吗?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不是吹出来的。
虫儿受宠若惊道“我心里也曾思虑过,如果能和梅姑娘做个知己,死亦甘愿。”
然后,俩人相互吹捧完,决定以姐妹相称。
做姐妹,是做情敌的基础条件。
“梅姐姐,我想问一下,你是如何染上这等怪毒的?”虫儿发问道。
“既然决定交你这个姐妹,我就毫无保留都讲给你听,其实我是人族的,虫儿姑娘应该知道的吧?”
虫儿点头。
“斩月贵为九尾龙族的四皇子,本就是毗邻云端的皇族,他的身份就是一座山,足以压倒一切。”
虫儿点点头,这话题,自己深有同感。
“所以我们相恋之后,完全被所有人所否定,大家都说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他,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是爱一个人需要勇气,离开一个你爱的人,需要更大的勇气。”
“那一年,我刚满十八岁,斩月说他可以为了我,抛弃皇族的身份,甚至为了我,毁却了与朱雀凤族联姻的机会。”
独孤斩月毁婚的事,虫儿以前听药奴提及过,当时听着觉得独孤斩月冷静果决,可从梅姑娘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不知何种滋味呢?
“当时朱雀凤族的女皇雀无极率领八十万大军压境,要为女儿讨要说法,斩月宁死不肯,就让他的父皇独孤九,在弓尔山之巅的斩仙台上,抽掉他龙族象征的龙脊。”
抽掉龙脊……
虫儿闻言浑身解力,指尖渗出寒郁的冰凉,每每看见独孤斩月,他的笑颜都融化在太阳里,谁曾想过,他的屈辱和悲伤,难道都随风而散了吗?
“然后呢?”虫儿不由一问。
“朱雀凤族的女皇性格刚毅,绝不是斩月抽掉龙脊就能撤军的,她说要棒打鸳鸯,就要打得彻底,否则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然后逼我喝下了朱雀凤族的奇毒“莫相负”,叫我和斩月生死相隔,永远不可携手白头。”
“莫相负”,这毒名起得极好,问世间能有几人终不相负,怕只有在最相爱时最先离去的那个人,才永远是活着的那个人心尖的不负人。
雀无极真是蠢,她自以为死掉一个就可以完事大吉?这无异于把死掉的人,亲手种在活着的人的灵魂里。
“所以你就喝了?”虫儿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