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忙给渊哥哥传信,倒是比她现在手头的人往外送消息要容易得多。
只是,万一这道姑是个古板的,不能容忍闺阁女子给外男传私信怎么办?
燕喃还在胡思乱想,片刻后便到了那小院,道姑也不启门,仍旧轻轻一跃,过了围墙落到院子里,放下燕喃,朝小厨房中一指,“人就在里头。”
“多谢!”燕喃一施礼,“请问怎么称呼您。”
“青衫。”道姑微一躬身,“您有什么想问的还请赶紧,我担心出来久了,守在您院落外的高手会有所觉。”
燕喃正要往厨房中去,听青衫道姑这么一说,顿时收住脚,“守在我院落外的高手?不是护卫?”
“不是,是个内功已臻六息入境的高手。”青衫回答。
燕喃见青衫的身手如此高绝,对她的判断也自信不疑,微蹙起眉,高手?
定是父亲暗中派出的人手监视着她,那她只能找这位道姑帮忙了。
燕喃来到厨院里,青衫掌了灯,端到灶台上,从黑乎乎的灶洞下头掏出一个人来。
那干瘦婆子蜷着身子,双手双脚被捆住,闭着眼没醒,想来也是被青衫给制住的。
青衫轻轻拍了一下这婆子后脑勺,把她拎坐到地上,“醒醒。”
那婆子慢悠悠睁开了眼,看清眼前人,又察觉自己被绑,顿时骇得一个劲儿哆嗦,“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小的不是要跑,只是想去看看我儿子,不敢跑啊!只要您取了东西来,我马上就做法,马上马上!”
燕喃听得拧起眉头,听这意思,是有人逼这婆子做法,这婆子反而逃了?
为何?
燕喃见她把自己当成逼她做法的人,心念一转,压着嗓子问道:“马道婆是吧,你为何要逃,给你的银子还不够吗?”
马道婆立即跪地趴地上,快要哭出来,“够,够,不过,老身真的没有胡说八道,也不是做不出法,只是那八字真的不对啊!老身前儿个也和那老嬷嬷说过,只要您能取来那位的母胎之血,照样可以做法的!”
燕喃越听越糊涂,什么八字不对,什么母胎之血,都是什么意思?
她猜度这马道婆说的老嬷嬷就焦嬷嬷,遂决定诈她一诈,“那嬷嬷那脑子不好使,回来说得乱七八糟,你再好好跟我说一遍,为什么做不出法?只要你说得在理,今日你出逃之事我既往不咎,银子还照付,但若有半分虚言,你恐怕不能活着走出这门!”
马道婆见过了青衫的身手,哪还不信她,忙哆嗦着一叩头,解释道:“老身已经试过,奈何那嬷嬷拿来的帕子和生辰八字,根本不是同一人的,所以才起不了作用,不是老身虚言诓骗,绝对不是啊!”
燕喃蹙起了眉,“那帕子呢?还有生辰八字,都给我看看。”
马道婆看了眼青衫,青衫并不给她松绑,径直伸手到她胸口里掏了一番,果真掏出来一张绢帕和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白纸。
燕喃接过一看,这帕子就是当日她让梁宛茹拿走的那条,确实是她自己绣的。
而这生辰八字,也确实是小哑巴燕喃的生辰八字,若是焦嬷嬷给的,想来是从长公主那边取来的。
也就是说,这马道婆做法竟能看出她不是这小哑巴燕喃?
还真有几分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