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
梁湛挑了挑眉,转过身子,伸出一只手,将燕喃从地上拉起来,“为什么?”
这转变也太快了些?
燕喃心“怦怦”直跳,为什么,因为她想弑君!
杀永宁帝,替林家军报仇!替渊哥哥报仇!
燕喃瞬间定了方向,站起身来,依旧拽住梁湛不放,“我不想当世子妃,可我想当皇后。”
这是个绝佳的借口。
梁湛毫不掩饰脸上的讶色,又看了燕喃片刻,似在探究她此话的真假,可燕喃神色坚定,眼眸铮亮,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愿意模样。
他扶住燕喃肩,“喃喃。”
燕喃也定定看着他,抿了抿嘴唇,“爹,我们是一家人。”
梁湛懂她的言下之意,坐回榻上,招手示意她也坐下。
案几上茶早已凉,梁湛又呼出一口气来,终于透出几分欣慰神色,“你能这么想,很好,没错,我们是一家人。”
燕喃接过他的话,“所以,爹想要做什么,何不坦白告诉女儿,或许,我还能助上一臂之力。”
梁湛勾起唇角,黑漆漆的眸子闪着光,“乖女儿,你比爹想的更懂事。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安安心心让爹为你安排即可,而爹这边,你大可放心,我也什么都不用做,安安心心跟着忠亲王即可。”
燕喃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放心,说明忠亲王在夺嫡一事上,已做了周全准备吧?
第二日,燕喃去了鹿神医所说的河谷街德济堂。
德济堂是间规模颇大的医馆,前头三扇大门敞开,外头柜台是药铺,后头是坐诊堂,里头有几个郎中,却不见鹿神医的影子。
燕喃道明来意,立即有小二将她往后院领去。
苒苒见到燕喃,欢喜地迎上来。
“鹿老!”燕喃与鹿神医见过礼,关切问道:“这是您的医馆?”
鹿神医哈哈一笑,“是我一个弟子的,老夫久已不坐诊了。”
燕喃咂舌,此前见鹿神医独自带着个稚童在外云游,还以为是个游医,后来见他得唐府请诊病人,方猜测鹿老身份不简单。
此时见他一个弟子便有这么大规模的医馆,更坐实了这一想法。
不过,没时间多问,她明日还要出门,今日出来太久恐会惹父亲询问,准备午时便回。
因此,专心听鹿神医一一讲起问诊时药僮要做的简单事情来。
鹿神医明日要去行针灸,燕喃要学的,便是区分针灸的类型和用法,不能到时候被看出来是门外汉。
虽针盒里一共只有九针,但九针九法,合起来共有九九八十一种用法,而每一种针在使用前又有多种消毒或加热的方法,要想半日内装成极熟悉的模样,也并不容易。
燕喃拿出高考恶补的精神,先学了如何辨针等功夫,又尽全力将鹿神医教授的要点和口诀死死记在脑中。
眼看到了午时,匆匆出了门,快到梁府时,马车缓了下来,小柔钻进车厢内,“娘子,金豆在外头招手,示意咱们去之前住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