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成围攻,长孙敬与刺客合力,凶猛逼来,出招狠厉,密网般围住韩蛰,一副要迅速灭口后逃跑的模样。
韩蛰左手仗剑,右臂负伤,竭力自保之下,没法分神射出哨箭。
令容胸腔狂跳,知道负伤的韩蛰未必能胜过这些恶虎,一眼扫见山洞里有个颇狭窄的缝隙可容藏身,当即高声喊道:“刺客在此!刺客在此!刺客在此!”
她用尽全力高喊,声音又高又细,送出老远,甚至微有回音。
韩蛰面色陡变,长孙敬反应更快,当即抽身退出,往这边扑过来。
令容早已捡了石头在手,用力砸向远处草丛,打得茅草乱晃,旋即使出浑身力气,兔子般窜向那狭窄细缝,钻入其中藏起。
她活了两辈子,从没像方才跑得那么快,岩缝狭窄,擦得她身上生疼。
好在躲得快,长孙敬赶过来时,一眼扫见山洞没人,唯有远处茅草乱晃,当即追去。
强敌被诱走,韩蛰见令容没暴露,身上压力顿轻,取了哨箭飞射而出,合侍卫之力,凶猛扑杀刺客。待长孙敬扑空折返,三名刺客重伤,两边势均力敌。
转瞬之间情势折转,长孙敬没法杀人灭口,想逃走时又被韩蛰缠住,过了会儿,十数名禁军听着哨箭的响动追来,合力将他拿下。
带队的是羽林卫一位中郎将,命人拿下刺客,抱拳向韩蛰道:“多谢韩大人相助!”
见他右臂血红,不由诧异,没敢多说,又看向长孙敬。
韩蛰神色冷凝,“长孙敬叛君背主,与刺客里应外合,欲杀禁军灭口。”
在场的侍卫都是见证,羽林中郎将赶来时也看到长孙敬与韩蛰对战,遂将双目赤红的长孙敬拿下,狠狠踢了一脚,怒声道:“难怪我们追错了方向,原来是他在搞鬼,想放走刺客!这回多谢韩大人。”
韩蛰随便点了点头,叫他们先回去。
那中郎将还问他伤势如何,韩蛰只说无妨,自取了惯常携带的药粉,扑了些在伤口。见旁人已走远,他才大步走向山洞,目光四扫,没见着令容的身影,心中猛然一慌,正想出声叫她,只听里头有人道:“夫君,我在这里。”
软软的声音,带着险中逃生的喜悦。
他循声瞧过去,就见山洞内侧怪石嶙峋,一道夹缝里露出她的笑脸,眉目如画,齿皓唇红,正盈盈望他,没受半点伤损。
骤然悬起的心又落入腹中,韩蛰松了口气,朝她走过去,“怎么躲在这里。”
“躲那叛变的将军啊,这儿隐蔽狭窄,那人长得五大三粗,铁定想不到会藏人。”令容身在夹缝,觉得还挺有趣,只是担心韩蛰,“夫君方才被暗算,伤势如何,要紧吗?”
“无妨,箭上没毒。”韩蛰瞧着令容,方才的紧张褪去,不自觉露出些许笑容。
缝隙狭窄,岩石嶙峋,她嘴角噙着笑意,颇有些得意的模样,头上的网巾被蹭歪也浑然不觉,黑白分明的眼睛四处打量,“那人走了,不会再追来了吧?”
“放心,不会有事了。出来吧。”
韩蛰伸出手,令容便将手搭在他掌心,因方才钻进去时蹭得身上生疼,出来时便小心翼翼,先将腿跨出去,再挪腰腹。谁知那岩缝逼仄,到了胸脯肩膀就有些吃力。她吸着胸脯往外蹭,挪出去一点点就卡着不动了,想硬往外闯,便觉得身上发疼。
令容懊恼,想不明白为何方才一下就钻进去了,这会儿却卡得死紧。缓了口气,再尝试往外挪,衣裳堆在里面,前后贴得紧密,就是挪不动。
偏头一瞧,韩蛰站在旁边,唇边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是盯着卡住的胸脯。
太丢人了!
令容羞窘,再试了试,仍挤不出去,不由丧气垂首,“夫君,似乎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