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突然轻声问。
“救国会的人,基本上都是共产党。”张思昌一愣,他不知道路承周为何会这样问。
“你在野崎公馆时间这么久,有没有发现,日本人的一些秘密呢?”路承周又问。
“路主任想知道什么?”张思昌心里一动。
路承周话里的意思,并没有要救自己,反倒想榨干自己。
“什么都想知道。”路承周已经将腰后的枪悄悄掏了出来,暗中打开了保险。
“路主任,我看,不是日本人想杀我……”张思昌也是个极为聪明之人,他一直在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共产党。
“砰,砰砰。”
路承周知道,再说下去,恐怕张思昌就要开窍了。
这件事,最清楚的莫过于当事人。
张思昌是被诬陷的,这一点,路承周清楚,张思昌也清楚。
如果说,谁能知道,此事由自己设计,非张思昌莫属。
路承周连开三枪,枪枪命中张思昌的要害。
路承周开枪后,海田新一郎和田中拿着手电筒过来了。
他们察看了张思昌的伤口,又在他颈部摸了一下,没有探到脉搏后,这才与路承周一起离开。
回去之后,路承周在二十四号路15号附近下了车,海田新一郎则回宪兵分队汇报。
“处决了吗?”中山良一问。
他桌上摆着张思昌的是口供,这个共产党,早在野崎公馆时期,就暗中与共产党联系了。
“处决了,开了三枪,枪枪击中要害。”海田新一郎恭敬的说。
路承周开枪很果断,显然,他对共产党没想过手下留情。
“很好。他们说了什么没有?”中山良一问。
“没说什么,好像是张思昌想拜托路承周,给他买具棺材。”海田新一郎的汉语本不是很好,路承周与张思昌说话的时候,又隔得较远。
张思昌被处决,“破日计划”也就圆满完成了。
除掉张思昌,最主要是想给马玉珍清除一个潜在的危险。
马玉珍想与自己交往,如果被张思昌看到,肯定会被怀疑。
毕竟,救国会在康伯南道22号办过一段时间的公。
而马玉珍当时在搞内勤,免不了会与张思昌接触。
路承周在第二天,从警务处离开后,又去了趟大兴日杂店。
“路先生,掌柜的今天还没来。”张广林看到路承周进来后,看到路承周想往后头走,连忙说。
“他以后都不会来了。”路承周缓缓的说。
张广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路承周到后面的房间,在柜子的最下面,果然找到了一把钥匙,以及一张房契。
这可是“共产党”的房产,以后留给地下党使用,自然也合情合理。
“等会,金连振要来,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当掌柜,他当伙计。”路承周缓缓的说。
“是。”张广林没想到,张思昌走了后,自己也能当掌柜。
“晚上,你也住到康伯南道20号,让金连振住店里。”路承周又交待。
让金连振住在大兴日杂店,并不是要降低他的待遇,则是给他创造一个与军统接触的机会。
如果金连振住到康伯南道20号,曾紫莲与他联系,要冒很大的风险。
可是,金连振在这里当伙计,军统的人,要与他联系,就太简单了。
随便派个人,来日杂店买点东西,两人就能接上头。
路承周昨天晚上,亲手处决了张思昌,上午自然得去宪兵分队,向中山良一汇报。
“听说,张思昌拜托你买棺材?”中山良一听了路承周的汇报后,随口问。
“这样的共产党,让他抛尸荒野便是。”路承周不以为意的说。
“这不太好吧?”中山良一蹙了蹙眉头。
但心里,他很认同路承周的做法。
一名合格的特工,必须要能狠下心来。
不要说张思昌是外人,哪怕就是自己的亲人,只要是共产党,都要冷酷无情。
“我们与共产党势不两立,没有将他暴晒,就已经很不错了。”路承周冷冷的说。
金连振昨天晚上,就已经接到命令,今天不用再监视张思昌。
他又恢复原来的工作,在情报一室干内勤。
“金连振,从今天开始,你去大兴日杂店当伙计,张广林以后是掌柜的。以后,你晚上就住在日杂店。”路承周到情报一室后,吩咐着说。
“是。”金连振心里一喜,在宪兵分队,他与军统的联系实在不方便。
但如果去了大兴日杂店,再与曾紫莲联系,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