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贺程程:“……”
绒绒:“程首长以前说过什么,你给我复述一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现在是公然抗命,想吃枪`子儿是不是?”
贺程程:“……”
贺程程觉得关戎是真的搞错了,那就是一句玩笑话,当不了真的。她眼睛往天花板上一斜——当真吗?不当真吧!能当真吗?
她自己都错乱了。先不管当不当真吧,她又不是军人,为什么要服从命令,还吃枪`子儿呢,杀`人是犯法的!贺程程就这么回了。
绒绒:“你不是军人,但你是军嫂,你以服从我的命令为天职。”
贺程程手里的手机都抓得有点发烫了,视线落在“军嫂”两个字上,怎么也移不开。帽子下面的耳朵白嫩嫩的,这会儿慢慢就红了。
贺程程想了又想,小心回复:“关绒绒,你不要总是逗我。”不要总是说这样的话,因为像她这样的笨蛋,是很容易当真的。
绒绒:“你大爷的,我都快气炸了,还有空逗你?”
贺程程:“……你又说脏话。”
绒绒:“滚你丫的,劳资没空跟你娘么兮兮的。”
绒绒:“从今往后,你不许跟其他男人这么亲密,不许随便拿他们的东西,不许接受他们的伪善,不许跟他们笑,不许跟他们闹。”
贺程程:“……你的要求怎么这么多啊。”
绒绒:“你只要回答我‘行’还是……”
贺程程等着他输入,绒绒:“还是‘行’。”
贺程程就知道关戎会这么贼,从来说一不二,不给她任何选择。但贺程程长大了,也是要为自己争取合理权益的。
贺程程:“那你也收人家情书了。”
绒绒:“你还把肩给人拍了呢!”
贺程程:“……你还收人家金嗓子喉宝!”
绒绒:“呵,你还记得挺清楚的,你看热闹的时候,不是挺好奇的吗,现在怎么吃起醋来了,我跟人家女生在一起,你不高兴了?”
不高兴吗?贺程程其实是个特别迟钝的人,当时看完热闹也没什么感觉的,早上看到大家起哄也没什么感觉的,女生又送情书又送礼物也没什么感觉的。
但他一问,她好像就有感觉了,胸口一直闷闷的难受劲儿有了解答……她好像是很在意,他为什么能那么安之若素地接受人家的好意。
她跟他可不一样,副班导虽然也送东西,但她,她是付过钱的。贺程程一字一字写:“不高兴,你为什么能州官放火,就不许我们小百姓点灯?”
所以说,人在过分得意的时候,是很容易放松警惕的。贺程程千算万算,打起一万个精神了,还是被关戎带进了坑里。
绒绒:“你有什么资格不高兴,人家喜欢的是我又不是你。”
“……”贺程程就知道,早就应该知道的。关戎就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很骄傲,脾气又很坏,总是急于证明自己是被钟爱的那一个。
你只要一承认,他就会露出原本的样子,冷漠里带着嘲弄。
他从小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跟她说好了他们俩才是天下第一好,他转头就可以把她送给他的最心爱的洋娃娃送给大院里的另一个姑娘。
他还特别爱逗她,要她说她喜欢他。贺程程怎么能拒绝,年画宝宝又漂亮又精神,可每次她托着小脑袋照做了,他就点着她脑门说:“你这么难看还敢喜欢我呢?”
她为这种事哭了不止一次,好几次都下定决心不再跟关绒绒说话了。爸爸来劝她,说关戎妈妈常年在国外,他缺乏关爱才会养成了这样乖僻的性格。
但他妈妈在国外,也不是贺程程害得,他为什么每每要来欺负她呢?只是自己真是不争气啊,每每他过来晃两圈,什么都不用说,她就又乖乖跟他走了。
现在不能够了,贺程程自我肯定,她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记吃不记打。既然他这么爱耍她,她又怎么都躲不开,那从今以后,她就离他远远的。
贺程程:“那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副班导喜欢的是我又不是你。”
绒绒:“……你再敢说一遍!”
火冒三丈的系统自带小表情,他接连发了一排。
贺程程是不敢再说一遍,也没必要说,黑乎乎的中国字看不懂吗,明明白白就在上面晃着呢。但他名字也她眼前晃着呢,她咬了咬唇,决定直接把他删除了事。
于是,间隔不超过二十米,食堂外的花坛边上。
一个穿军装的男孩把帽子揪了下来,板寸之下,一张脸精致。
他微眯着眼睛,嘴角稍稍下压,表情冷冽又危险。
页面上显示什么来着?
“社`会`主义接班人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
“呵。”关戎轻蔑一笑,女人啊,你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