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轻叹一声,“朕不否认,这确实算是安抚之策,且看他是要争这一口气,还是要大邱千百万百姓的性命与安稳。”话说到这里,隐觞玉已经了然,沉沉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罢,出于私心,我自然也希望大邱能安稳太平,与承国之间莫要再起战乱争执,你放心,这件事我会
尽我所能去完成。”
沈瑨珩虽然面色不动,却没由来地悄悄松了口气,抬起手,与隐觞玉击了一掌,一把抓住隐觞玉的手,弯了弯眉,轻声道:“多谢你,二哥。”
隐觞玉正要应声,殿门外的内侍便禀道:“圣上,澈王殿下、珏王殿下和清王殿下三位王爷来了。”
沈瑨珩与隐觞玉相视一眼,点点头,朗声道:“请进来。”
永平二年春,承国兵马突然齐齐出动,镇西大军在冉擎风的带领下,与沈凌清的五万兵马从两侧开入大邱境内,不到一月,原本驻扎在大邱境内的青髓兵马收兵退出。同月,沈延澈亲率十万玄冥军朝着祈璃进发,大邱境内的祈璃兵马不得不撤退回援,却无济于事,十万玄冥军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攻下,就在这时,原本与祈璃结盟的褚
流霆突然率仅存的五万大邱将士撤出祈璃,回到大邱,祈璃前后无援,一时间陷入绝境。同年五月,京都卫大统领夜南乔亲自护送承国六公主、青髓皇后沈弦珮回青髓帝都抚江城,历时一月有余,随行兵马三万余人,声势浩荡,进了青髓地界之后,惹来不少
猜疑。此番夜南乔前来,除了护送沈弦珮,还带来了一封承帝沈瑨珩的亲笔信,名曰和谈,实则为招降。如此大张旗鼓地闯入别人家中,让别人投降称臣,任谁也不愿,华重佑自然也心有不服,见夜南乔只带了三万人,便觉不足为惧。然而,第二天一早便传来北疆十六族兵
马异动、朝着青髓行进的消息,如今十六族和谈令早已回到承国,能号令这十六族兵马进退的只有承国。
直到此时,华重佑才明白,曾经,他们可以成为牵制祈璃的一柄利刃,如今十六族也能成为牵制青髓的一柄刀锋。
同年八月,仲秋之际,青髓和大邱同时派遣使者入京,面见承帝。
冬至,承帝颁布新政,实行新制,设青髓与大邱为封地,封六公主沈弦珮为梁仁长公主,掌青髓之地,封隐觞玉为陵安新王,掌大邱之地。
至此,九冥境内,四国之中,只剩下承国与祈璃。沈延澈从北疆传回战报,虽然玄冥军一路攻下,直逼祈璃帝都,却在其外两州处被拦下,此处设下了奇诡阵法,沈延澈耗了月余仍未能解,便在此扎营住了下来,眼下的
局势便是,承国兵马难进前一步,祈璃兵马也休想再夺回一城。
沈瑨珩目光定在沈幽珏身上,直到确认他已经把战报看完,这才出声问道:“九弟有何想法?”沈幽珏自是明白沈瑨珩的用意,找他来,为的就是要他一句“臣弟可前往破阵”,却偏得,他就是不说这句话,想了想,道:“这一年来我承国兵马急攻而下,拿下了大邱与青髓,如今将祈璃兵马围堵得退守帝都,守着不到一半的祈璃疆土,臣弟以为,这种时候,最应该做的不是继续追击,而是歇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