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来真如你所言,这小子身手当真了得。”顿了顿又道:“我早该想到的,他连你都打得过,又怎会输给冉擎风?”“更重要的是,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南乔对冉擎风下了杀招,所以我断定,南乔和冉家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这层渊源甚至连南乔自己都不记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凭着
潜意识里的直觉来的。”
“你是说,南乔在失去记忆之前,和冉家结过仇?”
“而且这个仇还不小,否则以南乔这种性子,不可能连记忆都失去了,却还对冉家耿耿于怀。”
“你已经派人去查了?”
夜卿凰点点头,“查了,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九翕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顺势揽过她在怀,“等结果吧。”“嗯。”夜卿凰轻轻应了一声,突然就不想说话了,总觉得有些疲倦,头枕在他的肩上,任由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双臂环在他的脖子里,喃喃道:“九翕,我困了
……”
“困就睡吧。”九翕嗓音清和,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扶上她的腰,突然双臂微微用力将她抱起,牢牢护在怀里,向外走去。
感觉到他在走路,夜卿凰半眯着眼睛低声问道:“去哪里?”
“送你回家。”
左相府内院,长相阁。闫语苏正坐在桌旁,小心翼翼地将衣袖捋起,果见靠近手肘处有一道近三寸长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与伤口有所粘连,这一捋起便又扯动了伤口,血珠陆陆续续冒了出来
。她紧拧着眉没有出声,倒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人忍不住轻叹一声,皱着眉替她清洗了伤口,又涂上止血的药粉,而后一边小心地替他包扎伤口,一边轻声嘀咕道:“都伤成这
样了,为何没有立刻回府?”
许是伤口隐隐作疼,闫语苏眉心紧了紧,低声道:“宴会没有结束,兵器库也还没有去参观,我若就这么突然离开,会惹人怀疑……”话未说完,她便轻呼一声,“嘶……”
那人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她两眼,包扎的动作更加小心了些。
“惹人怀疑又如何?还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闻言,闫语苏不由弯眉一笑,“一点小伤,要不了命。”顿了顿又道:“对了师父,你怎么真的来了?我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我本以为你也只是赌气任性罢了,却没想到……”
坐在她旁边的是个身形高挑的中年男子,虽已不再风华正茂,却也精神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似慵乏懒散,眸底却隐隐闪着凌厉寒光。
“你真以为我是从青髓赶来的?”
闫语苏想了想,微微一怔,“难道那一次,师父就已经到了幽州?”“到幽州倒没那么快,不过已经在路上了。”他说着垂首轻叹一声,“这世上也就为师最了解你了,早就知道任何人来了都劝不动你,没办法,为师只能亲自出马。你这丫头
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师父放心,我没事。”闫语苏摇摇头,“我在这里三年多了,也就受了这一次伤而已。”
“放心……”中年男子轻轻嘀咕了几遍,“你每次都在说让我放心,却一直在做着让我担心的事。”
说话间,他已经替闫语苏包扎好伤口,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你若真的想让我放心,就立刻离开这里,不要再假扮什么闫语苏,老老实实当回你的公主。”
闫语苏垂首,笑意清凉,摇摇头道:“师父,你明知道我不能,我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我不能前功尽弃。”
“可你在这三年多,又做了些什么,得到了些什么?”中年男子狠狠皱了皱眉,“你真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搅动整个承国朝堂?”
“呵呵……”闫语苏不由轻声一笑,垂首看了看自己的伤,“师父来的这一路上,难道没有听说幽州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吗?”
“倒是听说了些,是你做的?”
“有些事情完全没必要亲自动手,假手他人、借刀杀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你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闫语苏眼角的笑意越来越冷,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男子身边,幽幽道:“师父难道不知道吗?那真正的碧瞳传人早已不在奚族,而是在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