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而后仰头长叹一声,“我输了
。”
边上的几人不明就里,只看到夜卿凰的长鞭缠在长枪上,而长枪在沈凌清手中,夜卿凰手中却空无一物。突然,沈幽珏身后的萧肃惊呼一声:“是银针!”见几人投来疑问的目光,他便又解释道:“在西岭的时候,我们在农舍遇袭的那晚,夜姑娘用过这一招。当时是晚上,什么
都看不清,还以为夜姑娘是空手杀人,所以后来问过她。”
沈幽珏道:“她是行医之人,随身带着施针用的银针倒不奇怪。”说着兄弟三人相视一眼,沉默了片刻,而后轻轻一笑,沈瑨珩拍掌道:“原来,夜姑娘选择长鞭,不过是为了困住十一弟的长枪,而她真正想要用来对付十一弟的东西,早
已藏在她身上,好一招出其不意。”
夜卿凰勾了勾唇角,“其实这一局算不得我赢,我不过是使了个小诈。”沈凌清摇摇头,“兵不厌诈,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在开战前告诉你他们的作战计划。输了就是输了,我认。”说着,他将长鞭抽下来,轻轻一叹道:“其实我知道,若再怎
么打下去,我未见得能迎你,你从无止大师那里学的佛门功法一招都没用,我可是听说当初你用一招大悲印就困住了四名高手。”
见他这么爽快,夜卿凰也不与他争论,与他一并朝场外走来,边走边道:“难得清王殿下如此豁达随性,那我今天就不为难你了。”
沈凌清闻言,连忙对着她抱拳致谢:“多谢夜姑娘高抬贵手。”
陈期没有听清两人的谈话,他只看到夜卿凰突然丢了鞭子,用身上的银针制服沈凌清,忍不住出声道:“这么看来,夜姑娘算不算使诈?”话音刚落,几人的目光便齐齐落在他身上,尤其是站在秦衍旁边的夜南乔,从方才在街上遇见沈瑨珩,他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再也没有笑过,一直紧绷着脸,眼神淡漠,
似乎有什么心事。此时听陈期所言,他看着陈期的眼神冷厉,走到他面前,道:“我与你比武,你若输了,就向我姐道歉。”
陈期一愣,一脸茫然地看了沈瑨珩一眼,得到沈瑨珩的暗示,便呵呵一笑,道:“对不起,是我愚笨,口不择言,冒犯了夜姑娘……”
“比还是不比?”夜南乔根本不听他说完,打断他,冷冷地看着他。
这下陈期有些为难,心底又有些懊恼,若非看在夜南乔是夜卿凰的人,若非碍着沈瑨珩的面子,他根本不会把夜南乔放在眼里。
一想起他以前只是南桥那边一个受尽欺负的乞丐,此时却对自己如此无礼,陈期的心里边越发窝火。
沈瑨珩看了夜南乔一眼,似乎来了些兴致,便对着陈期微微点了一下头,陈期立刻面露笑意,点点头道:“既然你提出来了,那我便陪你过两招。”
“出什么事了?”夜卿凰却是一脸疑惑,看了看往场中走的两人,又看了看场边的兄弟几人。
别人不好出声,沈瑨珩便出面解释道:“陈期不懂规矩,方才言语间冒犯了你,你这位小兄弟似乎有些不满。”
夜卿凰瞬间明白过来,不禁神色担忧地朝着两人看去。
沈瑨珩道:“放心吧,陈期年长些,他会让着点夜兄弟的。”
夜卿凰骤然轻笑,摇了摇头,她才不担心夜南乔,她担心的是陈期,只希望等会儿夜南乔不会让陈期输得太难看。
再看身边的沈幽珏和萧肃,两人似乎与她想法一致,萧肃正忍不住低头偷笑,他可是还记得那晚在临渊寺,那个突然袭击夜卿凰的人被夜南乔打得有多惨。不出夜卿凰意料,陈期在夜南乔手下都没走过十招,便重重摔在地上,而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南乔,除了沈幽珏和萧肃,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惊讶,完全没想到夜卿凰
身边这个总是默不作声、不吭不响的南桥小乞丐竟是有如此可怕的身手。沈凌清紧盯着夜南乔的一招一式,眼中尽是发现猎物的精光,在陈期第三次被打倒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拍掌叫了声“好”,一声叫好硬生生地将夜南乔挥起的拳头给挡住
。
沈幽珏瞥了身边的萧肃一眼,萧肃即刻会意,连忙上前将陈期扶下来,这个夜南乔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死脑筋,让他这么打下去,陈期今天怕是没机会活着离开比武场。沈凌清凑到夜卿凰身边问道:“你从哪儿找到的这么个奇才?怎么不早些让我见识见识?我军中正缺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