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都能喝,没什么犹豫,就忘了刚刚还想要拉着闺女教她女儿家的贞静娴熟的教条的念头,扭头回了灶房,准备起了银耳红枣羹。
“啊啊啊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福宝忍不住蹬掉鞋子瘫倒在炕上那堆软乎乎的被褥里,将脸埋在被子种,大声哀嚎了起来。
加上上辈子的年龄,即便这辈子被宠的有些低龄化,福宝也不至于单纯到连自己的心思都看不透的地步。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从一开始的想要培养严山生做自己的童养夫,到现在自己没察觉到时候,偷偷对对方有了亲情友情之外的好感的程度。
上辈子她到死都没有谈过恋爱,这辈子一来就是早恋,福宝摸着自己扑通扑通跳的不停的胸口再一次哀嚎,脑子里一片混乱。
“吱吱——”
五花肉就是被福宝的鬼哭狼嚎给惊醒的,勉强从冬眠中醒来,爬出暖乎乎的小窝,五花肉凑近福宝的脸颊,拿自己的小爪子摸了摸,似乎是想要安抚她焦躁的情绪。
“五花肉,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谈恋爱这种事,福宝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现在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和严山生相处了。
“吱吱——”五花肉歪着脑袋,作为一个只喜欢和小宝贝粘在一块,短暂鼠生都没有找过伴侣的单纯松鼠,它压根就听不懂福宝的话。
对上那双懵懂天真的眼睛,福宝无奈了,温柔的抚摸着五花肉的背部,原本焦躁的心情倒是渐渐平定了下来。
她决定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反正她还小,她还是个宝宝。
头一次遇上感情的问题的小姑娘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顺理成章的让龟缩到了厚厚的龟壳里面。
*****
“砰砰砰——”
“砰砰砰——”
大半夜的,平柳村一片寂静,所有的烛火早就统统熄灭,整个村子都沉浸在美梦中,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单家以及村里另外几户人家门口响起。
因为这阵突如其来的声音,村里绝大多数人家家里的烛光都再次点亮,即便是没有被敲响家门的人家也忍不住派了个代表,穿上最厚实的衣裳,把门拉开一条缝隙,往外头张望。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了县城的城门封锁了吗?”
单家出来开门的是老二单峻河,因为他住在西厢房靠院子最近的那间屋子,此时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铁钉耙,这是因为他担心来的是那些心怀不轨之徒,作为反抗的工具准备的。
这时候单家的其他人也都起来了,一间间房门被打开,屋里的人站在门栏处,披着厚实的棉袄有些畏惧屋内外的高度温差,不敢跨出房门,只是好奇地看向了单峻山一家。
“说来话长,我和你大嫂还有福宗这对小夫妻都快冻死了,家里有没有热水,赶紧端上来。”
这段日子,单家大房着实受了不少罪,往日因为酒馆的伙食养的肥头大耳的单峻山掉了不少膘,看上去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二大小,原先合身的衣裳挂在身上空荡荡的,多亏用绳子绑住了袖口和衣摆,才不至于灌风。
跟在他身后的吕秀菊等人裸露在外的肌肤早就冻得青紫,眉毛上,睫毛上挂着冰晶,看上去就像是一尊会呼吸的雪人。
这情况看着可不好,单峻河也顾不上寒暄了,将人迎到了自己的房间。
堂屋的炭火早就熄了,现在除了各自的住处,其他房间都和冰窖一样,他们的状态,显然不能呆在那样的房间里。
蒋婆子和单老头换上了保暖的衣裳,捧着手炉去了单峻河的屋子,单峻海和严坤等人也想打听县城的情况,无奈从温暖的被窝里离开,穿过院子来到西边的厢房。
倒是福宝想要爬起来,被家里的长辈拦住,连同福德几个一起,被勒令留在自己的房间内。
“我们是逃出来的。”
喝下一口温热的茶水,单峻山长舒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