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回身一看,自己新买的好贵好贵的外套此刻正跟推拉门做着亲密接触。故作镇定地将外套抽出来抹平,他走到了夏微忱跟前。
“未成年不让喝酒。”
夏微忱抽动着嘴角,“齐导,我成年了。”
第一次见面这人还变着法儿地说她比同届大二的学生年纪大,依她看是齐圳年纪大了不记事儿了。况且她喝的也不是酒啊……
“齐导,这是……”夏微忱指着旁边的易拉罐刚一开口,齐圳立马抬手制止她。
“让我猜猜,这应该是青岛纯生!”
那笃定的语气,坚定的眼神,夏微忱都差点儿信了。
“不是……”
“那就是哈尔滨精酿。”
夏微忱无奈地抿了一口雪碧,看来他不光记性不好,眼神儿也不好。
“要不就是雪花?”
她将雪碧举到齐圳面前,“齐导,这是雪碧。”
齐圳眯着眼睛一看,确实是雪碧。
“被你气得眼花了。”齐圳走到夏微忱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小姑娘家家的坐这儿不安全。”
“确实不安全。”
刚坐了没多久就招了个夏微忱最不愿意看见的人来。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后面还有两个月呢,慢慢来。”
两个月,夏微忱闭了闭眼,睁眼念台词闭眼做噩梦的日子还有两个月,“好累……”
“苦不苦!”齐圳突然音调上扬。
夏微忱没反应过来,怔楞地歪头看着他,“苦啊……”
齐圳皱眉,“你没军训过吗?”
“训过啊。”
看夏微忱迷茫的样子,齐圳问道:“你们军训的时候操场上没挂这个横幅?”
“没有啊……”夏微忱摇摇头。
“那挂什么?”
齐圳那时候军训操场上挂的都是什么“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还有什么“轻伤不下火线”之类的。
“唔……确认过眼神,你是人群中最黑的人。”
齐圳静默了半晌,自己真的是老了。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尽管这样,他还是坚持给夏微忱打气。
夏微忱转了转眼睛珠子,很快接道:“累不累,每天演戏到崩溃。”
“我每天看你演戏是真挺累的……”
嗓子累,心累。
夏微忱刚放松一点儿的心情,被他一句话又拽到了谷底,“齐导,对待年轻没有经验的小演员要鼓励……”
“嗯,其实你有的戏演得也挺好的。”齐圳撑着脑袋掰着手指头数,“比如说巫筠调戏你你脸红,陆炤牵你手你脸红,跟陆炤告白紧张到腿抖,拒绝巫筠坚定得像一个告诉孩子不能早恋的老母亲……演得都不错。”
夏微忱嘴角微微抽动,一口将易拉罐里的雪碧全数吞进肚子里。
冰雪碧带着微微气泡的刺激划过喉咙,夏微忱每次不清醒的时候都会喝一听雪碧,以至于她每次期中期末都会胖两斤。进组之后不清醒的时刻日渐增多,她每天都在为自己的体重忧心。
齐圳见她盯着易拉罐的营养成分表一脸凝重,耸了耸肩,“健身房在三楼,慢跑半个小时勉强能抵消你那一听雪碧,如果算上你晚饭吃的烤羊肉串的话,跑到九点正好回去洗洗睡觉。”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羊肉串儿……”夏微忱收工以后特地绕到小巷子里吃的,没人看见。
“我隔着那楼梯间的门都能闻见你身上的孜然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