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问道:“张队,那辆依维柯有问题吗?”
“说不好,就是感觉不太对。”张雷的眉头皱到了一起,对一名军人来说,有时候感觉不太对,比找到了事情不妙的真凭实据,还要糟糕。
“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有些疑神疑鬼了。”肖勇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张雷的后背,“走吧,我们去看看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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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车刚冲进医院的时候,何晨钟便感觉到了肝胆俱裂的惊骇,他转头看了看李暮鼓,恰好遇到了李暮鼓同样慌乱的眼神,紧接着就听到牛皮那带着颤抖的声音:“完了完了,咱们被包围了,快逃吧。”
牛皮的话道出了何晨钟和李暮鼓的心声,两人连忙转头看着坐在后面的沈放,这两人都知道,此次能从山头脱险,多亏了这位九爷,别看这位爷在手术刀排名只是第九,此刻两人已经不由自主忽略了排名,将九爷当成了主心骨。
“慌什么?”沈放没有出声,倒是巴天寿,狠狠呵斥了牛皮一句,“二哥还在里面,等不到二哥,这辆车哪儿都不能去,想逃自己下车滚。”
巴天寿的语气带着冷硬的狠辣,沈放不由向巴天寿看了一眼,八哥是狙击手出身,素来冷静沉着,说话不多,如此强烈的情感流露,实属罕见。看来方才把七哥留在山上这件事,八哥还是颇为介怀的。
“都不要乱,先做好战斗准备。”二哥乔双战在医院打探消息还没有出来,车上最大的就是老三陆占山了,这时候担当指挥的重任,自是责无旁贷。
陆占山一声令下,车上顿时响起一阵金属铿锵之声,MP5上膛的声音本来轻微,但何晨钟、李暮鼓,再加上一个牛皮,偏偏就能把这轻微的声响弄得惊天动地。尤其是牛皮,手忙脚乱拉了枪栓之后,便不知道该把手脚放到什么地方,枪口四处乱晃,竟然莫名其妙指向了身后,将驾驶座后面的一干人等都划到了射界之内。
“靠,枪口往哪儿指呢?”何晨钟离牛皮最近,黑洞洞的枪口显得尤为触目惊心。何晨钟心头狂跳,冷汗直冒,一把拨开牛皮的枪管,恨不得照着牛皮那张肥脸来上一拳。
牛皮脖子一缩,枪口急转,一下子指向了车窗外,枪口向外调转的瞬间,陆占山一眼便看到已经走到医院门口的那一个警察还有武警上尉,忽然停下了脚步,眼光向依维柯轿车的方向扫了过来。
愚蠢,陆占山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口中厉声喝道:“快从驾驶座上下来,藏到后面。”
牛皮不由一愣,正觉得莫名其妙,沈放已经上前一步,闪电般的劈手夺下牛皮手中的枪,接着一把揪住牛皮的衣领,将牛皮拽下驾驶座,拉到车厢围部的黑暗之中。牛皮的屁股刚刚从驾驶座离开,那武警上尉利刃一般的目光便扫到车前,在依维柯轿车上定了格。
好险,陆占山暗叫侥幸,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家都别动,这帮人现在还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不过谁要是沉不住气露了马脚,那我们就只有拼个鱼死网破的份儿了。”
车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就连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八爷九爷,都清楚的知道,以现在的兵力对比,一旦打起来,绝对讨不到便宜。
时间仿佛忽然凝固了,何晨钟觉得天地之间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声,那心跳声敲得震天动地,几乎要敲破耳膜,掀翻依维柯轿车的车顶。轰隆隆的心跳声中,何晨钟觉得有两个大锤对着他的太阳穴拼命敲打,打得他心烦意乱口干舌燥,MP5的枪柄上已经全都是他手心的冷汗,变得分外冰冷。不知不觉中,他的右手食指已经搭上了扳机。
“千万别乱动。”沈放一把抓住了何晨钟的手腕,心中暗骂这些同行的草包。牛皮是木字门的混混,没摸过枪,没见过大场面,吓作一团正常得很。可何晨钟号称集团枪手中的佼佼者,居然也慌成这副模样,真是丢人到家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把枪发到他们手上,这帮猪一样的队友,除了让事情变得更糟,起不了别的作用。
“好了好了,他们走了。”车里响起了李暮鼓带着些许兴奋的声音,挡风玻璃外面,那停在医院门口的警察和武警,已经转身进了医院,似乎不再对依维柯感兴趣了。
“别高兴的太早,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沈放冷笑一声,一句话破灭了李暮鼓心中刚刚升起的欢愉。
沈放说的没错,车窗外,一个武警士官正大步向依维柯轿车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