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的火力来掩护才能突进。可惜老贺和马骁为了轻装只带了手枪,贝雷塔92F是无论如何打不出持续火力的。理想的武器倒是离老贺和马骁不远,距离假山五米开外就有一名倒着的枪手,枪手仰面朝天躺着,手边扔着一支乌黑的MP5,只有冒险冲出去抢到这支枪,才能为下一步行动作掩护。
“首先要制造些动静吸引潜藏的狙击手,这样的任务对方英华来说算得上轻车熟路。M14步枪一声呼啸,枪弹狠狠撞上门口的探照灯。爆炸冲击过后本来朝天放射光芒的探照灯,在7.62毫米北约步枪弹撞击下发出‘当啷’一声巨响,随即翻滚着从灯架上掉落在地,步枪再度响起,又是‘当’的一声,圆滚滚的探照灯像是被鞭子狠狠抽打的陀螺一般,在院内飞速旋转起来,雪亮的光柱就像乱舞的银蛇,飞快地在院内四处移动。而马骁,则在闪烁的光影中飞身而出,旋即又闪身退回,不仅那支MP5已经握在手中,就连战术长裤侧面口袋里都多了三个压得满满的弹匣。
“枪一到手,火力掩护便开始,MP5的长点射一个接着一个,对着院子各个角落喷吐火舌,热闹的枪火中,老贺飞快穿过院落,纵身跃入那道低矮的灌木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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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全省懒洋洋的没有一丝力气,疼痛的感觉这时才通过神经传到大脑中,火辣辣的灼热夹杂着深入骨髓的剧痛,让他的大脑一阵阵晕眩。剧烈的疼痛最容易让大脑启动休克,通过休克来防止损害加剧,但现在,绝不是休克的时候,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算是一败涂地,还有翻盘的机会。更何况,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一支看不见的枪在暗中相助,虽说远了点,但有总比没有强吧。
这一枪足以让自己判断出狙击手的位置,就在侧门对面墙根下,那里正是自己潜入院子的地方,刚刚进来的时候那里还没有设防,这个狙击手一定是那壮汉尸体暴露之后临时加上的,加这个狙击手的目的正是为了防止自己原路撤退,自己太大意了,敌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出入道,怎么可能不设防呢?
摔到灌木丛中的狼狈不会逃过狙击手的眼睛,自己身在何处,墙根下的狙击手一清二楚,接下来一定是第二发子弹,甚至可能是一阵密集的突击步枪连射——如果敌人真的不打算留活口的话。必须立刻转移,但身体却根本不听指挥,巨大的伤痛,只能让自己勉强保持清醒,不要晕厥过去,想做出战术规避,门儿都没有。
时间忽然之间慢了下来,连空气中的风声都被拖长了,老鹰使劲握住左拳,把指甲狠狠掐到手心的肉里,时空感官的错乱是昏睡的前兆,不能睡着,绝对不能。
中枪的部位是左肩肩头,弹头擦着左颈下方翻滚而过,差点儿就割开了颈动脉。旋转的弹头像是一把铁犁,在老鹰肩头耕出一道深深的壕沟,不过这道壕沟是血肉筑成,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筋肉在这把铁犁的耕耘下不翼而飞。其实幸运之神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毕竟动脉没断,骨头没断,子弹也没有留在身体把自己的五脏六腑搅得七零八落,不过就是一道皮外伤,和给苹果削皮拉了手没什么两样,无非是更深些更长些罢了。
对伤情的判断和无可奈何的调侃似乎能有效的减轻伤痛,晕眩的感觉居然慢慢轻了,时间流逝的速度正在恢复正常,大脑也忽然间抖擞精神,开始指挥、协调、思考,身体慢慢接受指挥,可以换个姿势,可以慢慢坐起来,虽说动一动还是比以往费劲许多,终究还是可以动了。
一个念头忽然钻进脑海,怪了,狙击手开过一枪之后便没了动静,预料之中的第二枪一直没有响。狙击手的枪没响,无差别的火力覆盖也没有落到自己头上,看来敌人还是想要活捉自己,这把钥匙真的成了自己的免死金牌。
这就好办了,老鹰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站起来是不可能的了,挪动着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坐坐还是可以的。拖着沉重的身躯,向灌木丛深处的草丛移动着,移动到别墅墙根下,后背重重靠在墙上。心在胸腔里疯狂的跳动,伤口虽不致命,却像是开了闸门的大坝,不停地向外涌着鲜血,照这么个速度流血,晕厥是早晚的事,不过只要还没晕过去,自己就可以杀敌,握着Glock的右手已经举不动了,只能放在胸口,枪口指向前方,食指搭在扳机上,来吧,别管来的是谁,只要老子还有扣扳机的力气,你就别想在枪下讨了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