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洪秋水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小爷,他们找你是找不到,找我可没什么难度。”
“找你?”武天舒微微一愣,“你是说那些混混里面有人认识你?”话一出口,武天舒便明白自己说了一句废话,堂堂水字门二当家,五大门派的头面人物,在集安道上也算有一号,要说那些在道上混的小崽子谁都不认识鼎鼎大名的秋爷,那是绝无可能。而临行之前,洪秋水已经告诉了前台的护士,他是应靳百川邀请外出。靳百川派来的人带走了洪秋水,还在路边杀了人,这件事,只怕不用等到天亮,便会成为集安黑*道众人皆知的秘密。
靠,武天舒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声,无奈的承认,自己真的闯祸了。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没办法,到了这个份儿上,除了灭口,没有别的办法了。手术刀小组的人,要把这帮混混杀个干净,那是一点儿难度都没有,只要他们还在原地待着就行。
“调头,往回开。”武天舒焦急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十一点四十,从开枪到现在,过去了五分钟,老天保佑,希望那帮混混被突如其来的一枪彻底吓懵,把逃跑丢到九霄云外。
情况比武天舒希望的要糟糕一百倍,空荡荡的街道上除了横在路边的那具尸体之外,一个人都没有了。武天舒忍不住骂出了声,“这帮兔崽子,真他妈没义气,跑得一个都不剩。”
洪秋水压根儿没看出武天舒的计划,也不可能想到这个年轻人转念之间就动了把十多人尽数杀了灭口的念头,用一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语气说道:“这些小子看起来年岁都不大,哪儿见过这世面,老大一死,自然一哄而散了。”
“这些小崽儿是哪个门派的?”既然杀人灭口成了泡影,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大哥给五大门派的头面人物施加压力,通过他们封口了。
“这我可不知道。”洪秋水诚恳的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死鬼看起来眼生,肯定不是五大门派的大人物。再说了,我们水字门和其他门派打交道本来就不多,你可以问问你们家老大,靳总对五大门派熟悉得很,没准儿他知道这小子的底细。”
看来只能如此了,武天舒无奈的叹口气,俗话说得还真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次得靠木字门出手了。“你,和我下车。”
“干什么?”洪秋水看了一眼路边的尸体,血肉模糊的尸体搭配着漆黑的夜空和昏黄的路灯,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把尸体搬到后备箱里。”
“什么?搬尸体?”洪秋水差点儿从车座上跳起来,“让我搬吗?”
“废话,不是你搬,难道是我来搬吗?”武天舒恶狠狠的将手中的贝雷塔向前递了递,顶在洪秋水脑门上。洪秋水身子一震,长叹一声,没办法,谁手里有枪,谁才可以大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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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天翼用右手捂住鼻子,看着后备箱里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孔,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怎么样,认得出来吗?”欧阳逸轩一边向侯天翼发问,一边狠狠瞪了武天舒一眼,虽说方才在地下室他已经把武天舒臭骂了一顿,但此刻看到这血肉模糊的尸体,那股无名怒火又蹿了上来,都多大年纪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毛躁,一点儿都不知道让步,这下好了,闯了这么个祸事回来。
“老板,脸都变形了,不好认啊。”九毫米手枪弹从前额打进去,几乎掀飞了整个后脑勺,缺了大半个颅骨的脑袋,早就没了原来的形状,要分辨出这张脸的主人,还真是难为了侯天翼。
“集安政法系统那些高官子女,有没有和道上兄弟走得比较近的?”听武天舒方才的描述,这个死鬼有可能是个官二代,他家老爷子还是个管警察的,往政法系统这个方向猜,总没大错。
“政法委书*记钟睿家的二公子前些年一直在北京读书,最近听说从北京回来了,整天在乐天歌厅厮混,老杜就跟捡了个宝一样,天天陪着,看来是指望通过公子哥搭上钟睿这条线。不过这位公子哥我没见过,不好确认。”
政法委书*记的儿子,欧阳逸轩咬了咬牙,妈的,这趟集安之行真是犯了太岁,这死鬼要真是政法委书*记的儿子,麻烦就大了。
“老侯,叫杜乐天来一趟吧。”事情已经出了,就只有拼命解决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