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派一个排过去,给他围个水泄不通。”朱长龙一拍大腿,这个老康,还真有一套,不愧是打过仗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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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钟不由打了个哆嗦,二楞的惨叫和突如其来的枪声让他肝胆俱裂,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幸亏自己的双脚刚刚在崖边,否则惊惧之下的哆嗦,必然会让自己步二楞的后尘,追下山崖。“我们被发现了。”何晨钟的声音颤抖到难以成调,这句话是伴随着上下牙关打战的声音说出来的。
“快趴下。”到底是生死兄弟,早已在枪响瞬间就卧倒在地的李暮鼓一把将何晨钟拉倒在地,“你不要命了,小心被警察干掉。”
身后传来巴天寿冷冷的声音:“放心吧,那不是警察在开枪。”
“不是警察?那是谁开的枪?”枪声来自于山崖之下,李暮鼓很确信,除了在河对岸车上守候的牛皮,他们所有人都上了山。
“那是MP5的枪声,是那个废物的枪走火了。”巴天寿恨得牙关紧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是哟悄悄上山,接了人之后再悄悄撤离,这下倒好,被木字门这个蠢货彻底搅和了。
“那就好那就好。”何晨钟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胸口,仿佛这个动作可以把那颗在胸腔中四处扑腾的心脏安抚下来。枪响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一行人落入了警察的包围圈,而且这帮警察显然来者不善,都不提前警告,直接开枪击毙了二楞,那一瞬间,他完全确定自己一行人这次彻底完了。现在看来是虚惊一场,原来是二楞失足坠崖枪支走火啊。
“好个屁,你脑子进水了吧?这大晚上一声枪响,附近全他妈是警察,用不了三分钟,咱们的后路就得被断了。到时候人家前后夹击,看咱们往哪儿跑。”巴天寿彻底被气昏了头,木字门的人是蠢货,集团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杀气十足的自称京城双煞,这水平,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老八,你守在这儿,盯着下面的情况,别让人从这儿上山。”相比之下,乔双战倒是平静的多,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强敌环伺,冷静应对是唯一选择。
巴天寿应了一声,匍匐到山崖边,端起夜视仪,细细观察着山下。
“二爷,咱们现在撤还来得及。”李暮鼓犹豫着提出了建议,枪声一旦把警察招来,就会成为一个包饺子的局面,现在要是不走,过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撤?”乔双战冷笑一声,月色下那双眼睛透出凶狠的光芒,狠狠盯着正在打退堂鼓的李暮鼓,“我的两个兄弟都在山上,其中有一个还受了重伤,你是让我扔下他们做缩头乌龟吗?”
“二哥,这小子说的有道理。”李暮鼓被乔双战一个眼神秒杀,打着冷战低下头不敢说话,现在换成沈放接过李暮鼓的大旗提起了建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的局面,留下就是大家一起死,不如避避锋芒,救人有的是机会。”
“老九,咱们手术刀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把战友留给敌人了?”虽说同是手术刀小组的兄弟,在这件事上,乔双战没有给沈放留一点情面,“再说了,我还真不信,就凭集安市这点儿虾兵蟹将,能挡得住你我兄弟?”
“别吵了,”巴天寿压低了嗓音,“有人来了。”乔双战爬到巴天寿身边,接过夜视仪向下望去,淡绿色的镜头中,数十条身影正沿着河床飞奔而来,而夜空中依然一片寂静,数十人的急行军,竟然没有发出明显的声响,看来这些虾兵蟹将,还真有些能耐。
“这下不用争了,想撤都撤不了了,放手一搏吧。”乔双战将夜视仪递给巴天寿,随手指了指李暮鼓,“你留下来帮八爷。”
“啊?”李暮鼓一脸苦相,“我留下?”
“你就知足吧,这里易守难攻,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不会从这儿往上打。真要遇上不知死活的,那咱们居高临下,收拾他们就像打靶一样简单。这美差,求都求不到,你还有意见了?”巴天寿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狙击手出身,现在的地形,根本就是绝佳的狙击阵地,可惜这次为了便于行动,大家带的全都是MP5,如果手里有一支M14改装的狙击步枪,自己远远的能把所有追兵挨个儿点了名。
“是是,八爷说的是,我听八爷的。”李暮鼓苦笑着把MP5端在手中,还能说什么,都怪自己嘴贱,一句话得罪了二爷,现在这个局面,二爷他们是绝对不可能从后山撤离了,自己留在这儿,就意味着承担断后的任务,那可是要最后一个撤退的,看来,这次行动,自己是不大可能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