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蕊,被人带向了一间密室。
押着她到密室的人,不是普通的狱卒,而是穿着黑色衣服跟那黑衣人打扮差不多的侍卫。
密室不是她想象那般的遍布刑具,密室很干净,石壁上点着两盏油灯,没有一丝自然的光亮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吴蕊一进来的时候,目光便就落在了石室内仅有的一方石桌上,更准确的是说石桌上摆放着的香炉上,精致的香炉,与这里丝毫的不相符。
那香炉通体红色,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轻烟冉冉,带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吴蕊心中有些不安,皱眉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黑衣人已经离开了石室,随之密室的门也落下。
石室内唯一点着的香炉实在诡异,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搞什么鬼,但是心中油然而生警惕,欲上前去将灭了炉烟,还不待她有什么动作,却听见背后,似乎有人唤她名字……
“阿蕊。”声音温柔缱绻,恍若是隔了尘世经年,那样的呼唤声,那般的熟悉,却又是那般的陌生,眼泪便就在倏然之间滚落下来。
多少个午夜梦回,便听见那一声声缱绻的呼唤,醒来的时候,残香已烬,空留一室月色。
惟将长夜中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她想,遇到章之润,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劫数,也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福气。
嫁给他,成为长安城中人人歆羡的女子,那时为她披上嫁衣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吴家得罪权贵,日渐败落,是那个温润男子为吴家奔走,保全了吴家全家的性命。
这样天大的恩情,就算是用尽一生,也难以偿还。
纵然,后来二人反目,纵然他将她一人留在那泥潭之中,可是她却从未怪过她。
她死死的捏住了拳头,直到指甲深深陷入到了肉里面才清醒了几分。
这里分明是刑部天牢,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想到那泛着铁锈色的香炉,应该是他们做的手脚!
“阿蕊,你当真不想理我了吗。”清润的声音带了几分委屈之意,似乎是新婚的那段时日,他哄着她。
她若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便冲他发火,可是他丝毫不生气,只委屈的看着背过身不说话的她道:“阿蕊,你当真不想理我了吗?”
那时,再大的火气也都消了,她回头,便就能跌落在他温暖宽广的怀抱中。
昔年的回忆,一点点的腐蚀她的心智,她知道,毋庸置疑肯定是那石桌上点着的神秘熏香搞的鬼,可是思绪却偏偏一点都不受她的控制!
人生若只如初见,二人到如今这样一个地步。无数个日夜她都曾想过,只要能够让她见一见,再见一次章之润昔年的模样,就算是用尽所有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阿蕊……”身后那人依旧在温柔缱绻的叫着她的名字,只要一转头,一转头便就看见他的模样,温润的男子,眉目如画,惊艳了她此生的时光。
心底有一个微乎其微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你一直想要见到的吗……”
再顽强的心智,也抵不过十几年的执念,她顺从着自己的内心转身。
分明是黑暗中,却因为那个人的出现变得无比绚烂明媚。
五月的阳光明媚,茶蘼花开,那人站在篱笆边上,对她微微一笑,之后的尘世三千繁华,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你这一招,真的管用?”黑暗天牢的尽头,不失威严的声音问道。
穿着华服威仪的妇人,显然与这天牢环境格格不入。
“太后放心,所点之香名为‘焚念’,可让人陷入幻境之中,至情至性之人自是越陷越深。他们将会看见自己的执念所编织的梦境,执念中的人,问其什么便会答什么,让他做什么便就照做。不要说吴蕊区区一个女子了,就算是当年的离王,不也差点毁在这焚念的手中么……况且,这焚念历经八年时间改造,比之当年药效更强。”那人诡异阴森的声音道。
“既然有这种东西,为何不早点拿出来用,白白让哀家等了这么多天。”太后有些不满的质问道。
那人依旧用着不慌不忙的语气,道:“并非是臣不用,只是这焚念极其难制成,需要有大量的曼陀罗。这八年的时间,臣也就研制出了一瓶出来,本来准备对付李离的!”
提到李离的时候,声音中泄露出一丝怨恨之意!
见此人这般说,太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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