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的境遇,而是继续议事。
沈犹珩只听了这一句话,便已经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还不是最近皇都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与东褵边境不和的事件。
据说东褵周边百姓常常来北衿的边境,掳走牛羊、作物、布匹。而边境驻军常常追出去之后,他们又以越界为理由而扣下驻军,一来二去,边境的官府还需要花钱把人质赎回,而这般一来,理亏的永远是北衿一方。北衿边境官的折子半个月之后才传上来,损失已经不可估计,而折子一上来之后,整个京城早已在瞬间传遍。
上届武状元苏孜请军领兵,去讨伐东褵,却被朝中以翰林院学士陆渐安为首的相党一派,以两国开战,兹事体大为由而驳回。
眼下的北衿分为两党,一党是以相国为首的相党,只要是科举出仕的文官一般都在这一派。而还有一党便是以开国将军,和上届武状元苏孜为首的武将,一般武举出生的多投于其靡下。本因相国一党人多势众,是以独揽大权,而又因武党一派直接对王效忠,势力也不小。两党一直僵持不下,在朝中互为制衡。
而眼下两派因为边境不和,意见不合而互相看不顺眼,朝中的形势也更加水深火热了一些,眼下东褵皇更是亲自驾临北衿与傅旸谈判,是以最近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就都是这次的边境问题。沈犹珩在去报名武举的途中也略有耳闻。
“我东褵人脾性火爆,若是北衿百姓扰我安宁,必会回敬之。”
肆长离低沉的声线没有一丝逼迫的意思,但是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却透露出一股睥睨的意味。
“还请东褵皇追根究底,到底是何方先挑起事端。”
傅旸华贵慵雅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回敬,好似根本没有把开战之事放在心上一般,只是普通地讽东褵人的黑白颠倒。
“我东褵一致认为是北衿无理在先,其一,北衿驻军擅然闯入边境,我东褵只不过是扣留了闯入边境的北衿守军而已。其二,北衿百姓猖狂无理,要求东褵无偿归还被扣押的守军。朕以为,无理的是北衿。”
肆长离换用右手支头,桃花眼有意无意地扫过沈犹珩的面容。
“是吗,我北衿皇早已宽宏大量,朝中多名武将联名上书请求出战,北衿皇在朝中一致声讨东褵的形势中,依然以和为贵,拒绝出兵东褵。这点我想东褵皇很清楚。”
沈犹珩清亮的嗓音掷地有声,她顿了顿,毫不畏惧地直视肆长离,继续讲下去。
“而北衿皇力排众议,只不过是以不开战的方式解决争端。这件事,我想东褵皇很清楚是东褵边境百姓先扰我北衿众民。而北衿已经一而再再二三地容忍东褵的无心之过,而北衿皇也体恤民意,为了使北衿和东褵百姓不流离失所,因战乱失掉家园。是以才会心平气和地与东褵皇在这里讨论平息事宜,不想东褵皇如此猖狂,竟提出要先行开战,视东褵百姓安平于不顾,既是如此,北衿便是替天行道无奈迎战,也绝不会让东褵夺得一城一池。”
沈犹珩方才说完,肆长离那高贵如孔雀的声音便低低响起。
“既如此,朕拭目以待。”
肆长离不再言语,而是拂袖走到门口,在殿门合上的一瞬间,回头道。
“北衿皇就是如此任由一个无官无爵的人来指责朕的?”
“孤的人,就不必东褵皇多事了。”
沈犹珩还未开口,就听见傅旸咄咄逼人的回敬。她原本想到自己确实是逾越了,但奇怪地看见傅旸并没有与自己置气的意思,相反还在肆长离面前毫不掩饰地护着自己,有些怯怯地抬头问他。
“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傅旸笑得柔和,回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