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没去哪儿,就去附近的地方逛逛。”周燕心虚的避开赵有恒探寻的目光,转身打开房门,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转移话题,“舅舅,你没给姥姥姥爷舅娘他们买点土特产回去?”
赵有恒拧着眉头,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端倪,但最终选择放弃,旁敲侧击道:“我经常来市里,你姥姥她们啥东西都不缺,没啥可带的。倒是你,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天天的往外跑干啥?我瞅着昨儿有个男人骑车搭着你。你啥时候在市里认识人了?该不会想给人家做小吧?”
“噗——”正在喝水的周燕一口喷了出来。咋这么凑巧,高教授搭她被他看见了。听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莫不是以为她在勾/搭高教授,想在市里安家落户?
周燕顿时满头黑线,“舅舅,你在想啥?我是那种人吗?!人家那是好心送我回招待所,我昨儿吃饭出去逛逛迷路了!”
“没有就好。”赵有恒面上有些讪讪的,不怪他这么想周燕。主要是早上他在厂里接了一通自家媳妇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怒气冲冲的抱怨,说那个叫周大妮儿的丫头忒不要脸!居然来蹭他们吃晚饭,还死活赖着不走,非要留宿赵家。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大妮儿跑到她才十八岁的大儿子床上,把自个儿脱了个精光,要她大儿子负责!还闹得左邻右舍都知晓,把他媳妇儿给气的!大清早就打电话过来,让他赶紧回县城,把周家一锅土包子全都扔回去!断绝两家来往!
这事儿原本赵有恒不打算告诉周燕的,一是丢人,二是纵然他大儿子没做什么,可那大妮儿光天下日被他儿子看了个精光,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丫头。
最终,周燕还是知道了事情起末。一个是这事儿太丢脸,想瞒都瞒不住。二是大妮儿像疯了一般,到处跟人嚷嚷,说赵家大儿子把她给睡了不负责,她要去公安局告他们赵家强/奸妇女云云。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周燕当即气笑了!拎着大妮儿的衣襟往公安局拖,你不是告人家强/奸吗?那就去告啊!造谣惑众,污蔑别人,毁人平白,看不关你十天半月,不好好的收拾你一顿,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大妮儿没想到她动真格的,在天生民怕官的思想中,大妮儿觉得那公安局的牢房就跟吃人的老虎一样可怕,只能哭奶奶求姐姐的告饶,又给赵家人赔礼道歉,主动泼自己污水,说自己犯贱云云。周燕这才放过了她。
不过经由此事,赵周两家的关系算是彻底闹掰了。
临行前,周燕姥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她下次来看她,赵有恒站在旁边欲言又止,舅妈表哥表姐神情都带着愤怒厌恶。周燕心里叹了口气,挥手向她们告别,一路沉默着回到了上水村。
相比他们低迷的气氛,她们一行人回到了村里,受到了村民们格外的热情欢迎!
主要村里没啥人去过县城,他们回来背了不少东西,其中有周燕在半路上偷偷拿出来的搪瓷盆子热水瓶,说是去市里,她舅舅偷偷给她买的。当即周老太太抹了一把感动泪,说赵有恒是大好人,再把搅屎棍大妮儿狠狠锤了一顿。
瞧着那些村里从没有过的稀罕物儿,村里一众人围着周老太太一行人,各种吹捧就没断过。听得周老太太心里得意洋洋,还允许几个跟自己亲近的媳妇儿婆子,摸摸那簇新的瓷盆热水瓶。
这些老太太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些洋玩意儿,生怕给人摸坏赔不起,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热水瓶外面的竹搂子,而后闪电般的缩手回来,大声嚷嚷着:“哎哟!这城里的金贵玩意儿就是不一样!摸在手里一点都不烙手,可舒服着呢!”
全程目睹的周燕嘴角抽了抽,很想说,婶奶奶,你确定你摸的竹子,跟你平时编背篓的竹子手感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周老太太这次回来,虚荣心得到了升华和满足。领着一帮小的回到周家,在周家一家人热烈欢迎下,周老太太原本艳阳高照的老脸跟翻书一样,唰的黑成锅底,冲着站在堂屋当门的二房两口子大吼:“你们怎么教儿女的?看你女儿做的好事!老娘脸都被她丢尽了!”说着,从屋檐下找了个木棍,劈头盖脸的朝两人身上打去。
二房两口子被打的一脸懵逼,明明娘刚才还笑的跟朵菊花似的,怎么转脸儿就变成恶面罗刹,揍得他俩头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