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电话那头的回答是一片沉默。
唐靳禹的心渐渐的沉落了下去。
他捏紧了手机。
“唐先生……”
“嗯。”
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唐夫人被你父亲给接走了。”
唐靳禹的手指蓦然收紧,心脏好像炸裂一般的痛苦。
他抿了抿唇:“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嗯,你别担心,应该……”
没什么事情吧。
后面的几个字他说不出口。、
林羽宸不知道这种豪门世家对这种平民出生的儿媳妇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但是他姐姐已经死了。
沈星羽是死是活,他是真的不知道。
也不想说一些是是而非的话,给人希望。
“我现在就回去了,麻烦你了,我先挂电话了。”
唐靳禹的声音疲惫极了。
那是一种心碎到了极点的悲痛。
他吸了口气。
挂断了电话,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双脚的存在,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上了飞机。
连威廉在旁边掺扶了一把都不知道了。
他上了飞机,戴上耳机,整个人狠狠的往座椅的靠背上一砸。
难受,痛苦,失望……
一时间,五味杂陈的感觉涌上心头来。
…………
英国。
爱梦舍疗养院。
顶楼VIP的房间。
一张kingsize的大床中央,一个白皙的几乎透明的女人,静静的躺着。
离她不远处的一张宽大的书桌后面。
坐着一个清冷的,宛如贵公子一般的清隽男人。
他修长的手指,白皙又干净,正拿着钢笔,对照着桌面上翻开的厚厚的书本。
勾勒着什么。
他的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清冷两个字。
他们已经到了英国一天一夜了。
沈星羽受不了长期的颠簸,刚到了英国就病发了,他在没有征得沈星羽同意的情况下,直接为她做了手术。
在她的心脏上面装了助勃器。
她虽然躺在床上,却依旧昏迷不醒。
脸上罩着氧气罩,胸口一起一伏,脸色苍白无比。
若不是这会儿她的胸口还在起伏,会以为她早已死去。
杜衡并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一切。
但是看着她如此孱弱的躺在病床上,依旧感觉十分的心疼。
他合上书,套上笔套,走到她的身边,缓缓的坐下。
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侧脸。
声音轻柔,依旧是带着清冷的声音,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别睡了,早点醒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床上的女人,依旧毫无声息的躺着。
就好像一具毫无灵魂的躯壳。
“哦,杜,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有你的电话。”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奇怪的腔调。
“史密斯先生,你可以说英文的。”
杜衡有些无奈的扶住额头,对这位酷爱华国语的医生有些无奈。
“不不不,我是个有礼貌的人。”
他手里捏着他的手机:“杜,你的电话丢在我那里了,已经响了至少五分钟了。”
“好的,谢谢你。”
杜衡起身走到门口,从史密斯的手中拿过自己的手机。
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漆黑的瞳眸不由得微微闪烁。
史密斯对着他耸了耸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杜衡拿着手机,转身走到了门外的阳台。
关上了玻璃门,才接通了电话:“喂,少爷。”
“杜衡。”
唐靳禹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嗯,有事么?”
“你知道……星羽去哪里了么?”
杜衡抿了抿唇,声音愈发的清冷:“抱歉,我不知道,她现在不在医院么?”
“不在。”
“我也不知道,帮不上你的忙。”
杜衡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似乎并不因为这件事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唐靳禹苦笑一声。
顿时觉得自己也算是关心则乱了。
沈星羽对杜衡来说,也只不过是自己的病人。
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会儿他居然还将希望放在了杜衡的身上。
杜衡手指蜷缩了一下:“或许你可以找陆家问一下,是不是他们……又将夫人带走了。”
“不可能的。”
唐靳禹立刻反驳道。
不过,却瞬间的察觉出了自己态度的错误:“算了,我再问问别人吧。”
他还是没说,这件事情和唐季倡有关系。
杜衡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我也会帮你找着的,你别着急,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好,谢谢你。”
“嗯,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去了,夫人治疗的问题,就交给老师,等我回去了,我再接手。”
“你不回来了?”
唐靳禹有些意外。
“嗯,碰见了一个有趣的课题。”
“好,我会找四叔的。”
杜衡挂了电话,目光深沉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英国的天空总是雾蒙蒙的,给人一种阴雨沉沉的感觉。
就连心情,都容易被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