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利就稳稳的停在了他们旁边的马路上,巨大的刹车声音在山谷里回响着,显得格外的壮烈。
只见火红的法拉利的架势座车门被从里面猛地推开。
直接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一把拉开这辆车的车门,擒住里面男人的领子。
扬起拳头,就狠狠的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你特么就是个疯子。”
任岳伦一把攥住唐靳禹的手腕,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声音冷沉:“你自己照照镜子,现在像疯子的是谁?”
唐靳禹手指在男人的掌下渐渐松开,任岳伦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指,扯了扯领子,神色阴沉:“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还有脸来我这里叫嚣?”
唐靳禹颓然的靠在车上。
几个日夜没睡的他脸色十分的不好,尤其是那双眼睛下面,是掩饰不住的青黑和憔悴。
他愣愣的靠在车门上面。
肩膀微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继续站立着。
任岳伦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确实没有资格在这里叫嚣。
他和任岳伦不同。
任氏的一切都在任岳伦的掌控之下。
而他,虽说是唐氏的总裁,却还是在唐季倡的手下,苟延残喘着。
“她就是从这里失踪的。”任岳伦的眼眶也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而微微泛红着,声音也沙哑极了。
再加上他的脸上还有刚刚唐靳禹打的那一拳头的印记。
他确实十分的憋闷。
“你也派人去找,我也派人去找,至于谁先找到,就各凭本事了。”
任岳伦冷冷的扔下一句,便直接将唐靳禹往旁边一推,自己坐进了车里,直接离开了这个位置。
他没有回头去看唐靳禹。
这一次。
给唐靳禹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若是唐靳禹找到了,他便不再出手,就此放弃。
若是被他找到了,那就上穷碧落下黄泉,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唐靳禹茫然的站在马路的中央,看向另一处的断崖。
走到断崖的边缘,低头望去,只见一眼望去,便是无数的树木包裹着崖底,看不清分毫。
他知道。
任岳伦若是发现她失踪了,第一件事必定是从周围寻找,如果这样找都没有找到的话,也就证明沈星羽很可能当时根本就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如果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又没有被找到的话,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处断崖了。
而任岳伦的搜救队早早的就下去了,到现在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唐靳禹的脸色一片晦涩。
也不知道思考了多久,咬了咬牙。
打了个电话给乔蛰:“我下断崖去看看,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你现在立刻给我联系搜救队。”
说着,也不等乔蛰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反身走到法拉利旁边。
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些能用的工具,直接从这个方位,下了断崖。
与沈星羽不同的是,唐靳禹的手脚尚且麻利,又是白天,虽然下雨,但是至少还是亮的。
再加上他手上还有一些工具。
他直接将绳索捆在马路旁边的栏杆上面,另一边绕在腰上,就这么慢慢的荡了下去。
绳子的长度有限。
到了尽头的时候,离崖底还有不少的距离。
他小心翼翼的附在滑坡上面。
不停的试探着,慢慢的往下面爬去。
他曾经在大学的时候,参加过极限运动社,那时候年轻,什么爬山,攀岩都玩过,这会儿他甚至开始感谢当初自己的先见之明,正因为当初的技巧,让他能够在没有摔断胳膊腿的情况下,顺利的到了崖底。
他稳了稳身子,伸手拨开灌木丛。
一边站直了身子,一边扬声喊道:“星羽。”
…………
“唔……”
耳畔好像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就好像梦中的声音,正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摇了摇头。
只觉得浑身都疼的不行。
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处凌乱的,有些腐朽味道的树洞。
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声音,却只感觉嗓子眼好似冒烟似得,干涸的难受,连一个声音都发布出来。
她的背靠在树干上面,身上潮湿的衣服早就被她的体温给捂干了。
外面的雨淅沥沥的下着。
她却只能躲在这一方小天地里,等待着雨停。
这是一个废弃的树洞。
沈星羽躲进这个树洞的时候,曾经很害怕这里面是不是有熊,结果走进去之后,才发觉,这里面早就没有生物生存过的气息了,地上的枯叶经过发酵,变得泥泞不堪,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但是外面的天空却在不停的下着雨。
她不顾一切的钻进去,脱了外套铺在地上,而她则是报膝坐在外套上,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这会儿,却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
她不敢吭声,生怕是任岳伦的人在找她。
既然她已经逃出来了,就没想过再回去。
她捂着嘴巴,泪水流了满脸。
曾经白皙干净的手指,这会儿也被泥泞给沾满了,上面的污渍已经干成泥块,黏在手指上。
她握了握手指。
泥碎簌簌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