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为了少爷的伤回来的吧,一时间,老王的背脊都湿了。
抿了抿唇,不敢隐瞒:“昨天沈家大小姐将少夫人骗出去,然后用硫酸泼了少夫人,不过被少爷给挡了。”
“靳禹被泼了硫酸?严重么?”这下子,唐季倡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紧张的神色来。
“四爷看过了,不严重,后背灼伤了几块皮肤,并没有伤害到真皮层。”
唐季倡原本提起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扶住额头。
心跳剧烈的跳动着,哪怕对这个儿子再不在意,在听见这个儿子受伤的第一时间,心脏还是忍不住的狂跳起来。
他到底还是在意这个儿子的。
这是他唯一爱过的人给他生的儿子啊。
“那就好,他老婆呢,也受伤了?”
老王闻言,顿时心里打鼓,他可没忘记,先生对少夫人可是很不满意点呢。
顿时斟酌着开口道:“被少爷挡了大半,就是手背上被灼伤了几块,那里是直接接触皮肤的,恐怕以后要留疤的。”
“手没事吧。”
“没事,就是手背挡了几个蚕豆大的点儿。”
唐季倡的心这才彻底的落了地。
要是把沈星羽烫坏了,就真的坏事了。
想到沈星羽,心底又是一阵说不上来的烦躁。
哪怕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被别人盯上了,也觉得心底那种气愤翻涌。
他不由得有些怨起了唐海渊。
为什么要退役。
为了一个女人就那么重要么?
如果不退役的话,现在怎么说也是少将军衔了,他们哪怕不是军政世家,也能在军方插得上手,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那就好,送完小雪就回雪海居吧,我倒时差。”
“好的,先生。”
老王开车很稳,唐季倡靠在车窗闭目养神,小女友趴在窗口看清晨的京市。
她在飞机上睡得时间太长了,这会儿精神奕奕的。
很快,送完了小女友,就回了雪海居。
福妈和管家都已经起来了。
“先生回来了。”福妈看见唐季倡走了进来,就连忙迎上去了。
唐季倡脱掉身上的外套,随手放在福妈的手上:“少夫人呢?”
“少夫人去医院了。”
虽然奇怪,福妈却还是回答了。
去医院了?
“行了,我上楼睡会儿。”唐季倡心头一阵烦躁,甩甩手就上了楼。
福妈看着唐季倡的背影,心头更加的奇怪了。
这回来后从来都将少夫人当隐形人的先生,怎么突然想起询问少夫人的情况呢?
真是奇怪的很。
这会儿沈星羽才不管唐季倡对她是不是关注了呢。
她拎着保温瓶就坐着小王的车去了医院。
刚上楼就遇见拿着病例出门,准备查房的杜衡。
杜衡看见从电梯走过来的纤细身影,不由得一愣,迎上去:“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这么冷的天。”
蹙着眉,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直到看见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才吁了口气。
“我不放心靳禹,我想看着他心里才安心。”
沈星羽脸色苍白着,眼睛红肿着,双唇微微的有些干。
可哪怕这样的憔悴,那双眼睛还是秋波氤氲,水汪汪的。
杜衡被那双眼睛看了一眼,再大的怒火也没了,全部都压在了心底。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先到我办公室来吧,这会儿病房里的人还都没醒呢,你过去吵醒了别人就不好了。”
“不……不用了,我就想看见靳禹,看不见他,我心里慌的难受。”
说着,眼泪又要下来了。
杜衡定定的看着她,终究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
沈星羽连忙擦干了眼泪,小跑着跟上去。
唐靳禹的病房是在最里面的病房,两个人的脚步声在长长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刺耳。
沈星羽害怕把别人吵醒了,连忙蹑手蹑脚的走。
速度确实有点慢,但是声音也确实小了。
悄悄的将病房门推开。
却看见床头灯亮着,男人正披着棉线外套,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翘着。
脸上带着金丝边的眼镜,身上穿着白色蓝条纹的病号服,神色淡然,姿态清隽,微垂眼睑的瞳眸里,此时正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上,就连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都没有听见。
“靳禹……”
沈星羽小声的唤道。
敲键盘的声音轧然而止。
男人蓦地抬起头来,看向门口,只见穿着厚外套的纤细身影正拎着一个保温瓶,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脸色憔悴,却遮掩不住那眼中的璀璨。
只见她回过头,对着站在身后的高大男子,笑着道:“杜主任,你先回去查房吧。”
杜衡静默了几秒,点了点头:“好。”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病房门口。
沈星羽走进去,将盛着猪蹄汤的保温瓶放在桌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用勺子舀了一碗出来,端到床边,递给唐靳禹:“你快喝吧,昨天也没能吃多少东西,也不知道我走了以后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唐靳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过碗。
小口小口的将碗里的猪蹄汤全喝了。
汤里面放了些补血的中药,将猪蹄的油腻给压了下去,喝完了以后,将碗递回给沈星羽。
沈星羽连忙放回了桌面上。
然后就又小跑着走回来,脱掉了身上的外套,两眼亮晶晶的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