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别任性’三个字,沈星羽脸上的笑容浅淡了几分。
唐靳禹摩挲着她的脚底板,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极了,过了几分钟,那冰凉的脚尖才渐渐的变得温暖起来。
将粉色的毛绒的拖鞋穿在了她的脚上,他站起身来,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报到床上去,轻轻的放了下来,女人乖巧的像个波斯猫,就这么躺在枕头上面,一双眼睛里,雾蒙蒙的,就这么幽幽的看着她。
沈星羽拒绝了唐靳禹递过来的温水,直接侧过身去躺着,背对着男人。
她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那盏透着微微亮光的灯火,神色恍然。
躺在柔软的床垫上,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床垫下陷的力道。
唐靳禹已经上了床。
宽阔而温暖的胸膛贴上她的背脊,带着温暖的包容,往常她是如此的喜欢这样的姿势。
她没有动,只是伸手将男人的手臂从自己的腰上推了下去,默默的往旁边蹭了蹭,将自己的身体从男人的怀抱中溢了出来。
他没有穿衣服,身上的睡袍都脱了,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短的内裤,浑身荷尔蒙爆棚,透着血脉喷张的热度,嗓音低哑微沉:“星羽,你在闹什么?”
沈星羽的头微微的弓着,没有回头:“我什么都没有闹,我只是累了,想睡觉而已。”
说着,便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唐靳禹眼睛微微的眯起,伸手就一把圈住女人纤细的腰,狠狠的往自己的怀里一拉。
沈星羽蓦地睁大了双眼,恼怒:“唐靳禹。”
他抬起头,薄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带着毋庸置疑:“你最近的情绪很不对劲,到底是为什么?我可以理解你伤心,但是你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很不好。”
容雅兰死了,沈星羽会伤心,甚至他每次看见她哭泣的模样,都有种下一秒她也会随他远去的错觉,但是……沈星羽却在对他的时候,态度让他感觉十分的不好。
沈星羽的身子微微一颤,然后便是剧烈的挣扎,男人的手臂很紧,无法挣脱。
“我只是累了,我没有哪里不对劲的。”她转过身,面对着他,漆黑的瞳孔平常而冷淡,语气带着淡淡的淡然:“我最近只是有些累了,你也知道的,我的身体太虚弱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唐靳禹抿了抿唇,声音淡淡的:“只是这样么?”
瞳眸中满是探究。
她在想什么,他其实是隐隐约约知道的,但是他并不像挑明。
沈星羽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垂下眼睑逃避着,敷衍的恩了一声,然后便想要转过身去继续背对着他。
只是男人不肯。
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抬起头,狠狠的瞪向男人,却猝不及防的被那双满是探究的幽邃的瞳眸锁定,她的心底猛地一跳,鼻子一酸,连忙狼狈的躲开视线去:“你太用力了,我的腰狠疼。”
力道僵持了一会儿,才渐渐的散去。
只是还是没有让她转过身去。
小腹与男人的小腹紧紧的贴着。
男人的声音阴沉黯哑,却平添了一份性感:“星羽,不要闹,我最近很累。”
说罢,便将头埋进她的肩窝,沉沉的闭上双眼,只是那炙热的呼吸,不停的吹拂在她脖子的肌肤上。
沈星羽感受着男人怀抱的温暖,抿唇幽幽的看向天花板,神色漠然清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呼吸渐渐的平稳。
她轻轻的将男人的手臂移开,自己则是掀开被子下了床,又坐回了之前下午一直躺着的美人榻上面,借着窗外的灯火,看见案几上面,一本原文的《呼啸山庄》正静静的躺在上面,她径直躺了下来,双目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唐靳禹抱着被子睡得很沉,自然也没有发现怀中的温软早已变成了普通的被褥。
他的睡颜并不安稳,哪怕睡着了眉头都是紧紧的锁着的,似乎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的。
沈星羽躺在美人榻上面,伸手翻开呼啸山庄,只见那厚厚的呼啸山庄里面,一片薄薄的刀片正卡在里面,她伸手拿过刀片。
窗外的灯火将刀片折射出精锐的光芒。
她眸色渐深,扬起手,白皙的手腕上面,几个淡淡的疤痕在上面,这是上一次自杀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她勾了勾唇。
不能总是蹂躏一只手,心情格外愉悦的换了一只手,在那细白的胳膊上,轻轻的画了一刀。
嫣红的血迹在灯光下面,变成了深沉的黑。
她抿了抿唇,感受着那疼痛,竟然有种别样的快感,她伸出舌头,舔了舔……
咸的。
和泪水一样的咸。
只是多了几分血腥的味道。
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对着手臂轻轻的划了一刀。
唐靳禹感觉怀中一片空虚,迷糊间伸手摸了摸,去发觉身边的被褥早已变得冰冷,他的精神猛地一怔,茫然的睁开眼睛,才发觉本该睡在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踪影。
他瞳眸猛地一缩,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只看了一眼,就看见美人榻上面蜷缩成一团的娇小身影,在月光的轻拂下,宛如一个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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