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还是泪水,流了满面,瘪着小嘴又害怕又伤心的号啕大哭着,看到木清竹那是哭得更厉害了。
木清竹心中一沉,面色变了变,伸手就接过了小宝,先在他身上检查了下,摸了摸他的额头五官,见他哭声洪亮,料定没多少事,先安慰了他几句,就朝着旁边的阿英说道:“阿英,赶紧带着小宝回去换身干净衣服,然后送到墨园的医务室给医生瞧瞧。”
阿英看到小宝这么狼狈,早就急得不得了,得了令后,跑着小宝就急匆匆地走了。
“好了,你们都忙去吧。”小宝走后,木清竹就朝着围观的工人们吩咐道。
众人见得小宝没什么事,又有木清竹的命令,只得就都散去了。
“姐姐,这个女人决不能娶进门来,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也太可怕了,这个事情一定要告诉瀚宇哥。”张宛心满心的愤怒,指着丽娅朝着木清竹建议着。
木清竹面色暗沉,一双明眸朝着丽娅瞧去。
此时的丽娅脸色苍白,脸上被张宛心煽出的五道手指印特别显眼,她头发凌乱,衣服穿在身上也是不显山露水的,更主要的是她双眼呆滞,表情很麻木,整个人痴痴呆呆的,魂灵都似乎没在身上。
这样的女人似乎与平时那个娇媚卖乖,狡诈有灵气的女人相去甚远。
此时的她完全就是失魂落魄,五心不着主的状态。
木清竹心里惊讶,眼里飘过丝疑云。
可她只是冷冷地望着她。
“丽娅,为什么要把我的儿子推落水中,居心何在?”她面色一凛,威严地质问道。
此时的她是阮氏公馆的当家人,是主母,只要她一声令下,立即就会有保安上来把这个陷害她儿子的凶手赶出阮氏公馆,或者把她押过去保安室审讯,甚至移交给警方。
毕竟她伤害的可是阮氏公馆的小少爷,阮家目前唯一的小少爷,这种行为,无论是谁都是不能容忍的。
“不,我没有推他。不是我。”丽娅迎着木清竹那威严镇定的目光,脸上都是恐慌,忙着摇手,语无伦次。
木清竹的脸阴沉,心里却是有些讶异。
这丽娅今天的神态还真是有点反常,此时的她没有伶牙利齿,没有看上去的那丝狡诈,甚至称得上慌乱无比,隐隐觉得这女人有点反常,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撒谎,我亲眼看见的,这里除了你再无别人。”张宛心厉声怒喝。
丽娅浑身缩了下,低着头,额前的流海遮住了她紧张的眼神。
木清竹沉吟会儿,“宛心,你先去帮我看看小宝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还有点事要找她谈谈。”
张宛心却迟疑着,“姐姐,我知道你心善,千万不要轻易饶过了这个女人,趁此情况,告诉瀚宇哥,让他放弃娶她好了。”
“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的。”木清竹微笑着宽慰她。
“哎。”张宛心禁不住木清竹的催促,只得摇摇头先离开了,这个女人竟然反过来安慰着她,明明,是她的儿子受到了威胁,好么!
“记住,不要轻易放过了她。”张宛心无奈,临走时还这样低声叮嘱着木清竹。
木清竹微微笑着,点头答应她。
张宛心一走,游泳池边就只剩下了木清竹与丽娅。
她们彼此看着,眼里的光都有着浓浓的敌意。
实则没有了旁人的围观,丽娅的神态反倒渐渐镇定下来了不少。
她看着木清竹,这女人穿着端庄优雅的套裙,简约英伦风,梳着豪门贵妇流行的发型,饱满光洁的额头闪着智慧的光,全身上下都沉稳优雅高贵,脸上的幸福随意可见。
她内心的妒忌越来越浓。
同样都是女人,她倍受尊崇荣幸,而她像只落汤鸡般处处被喊打,毫无自尊可言,甚至还落得被加鸿才那样的男人玩弄,敢怒不敢言。
太不公平了。
这样想着,她的眼里就有了挑畔,恶意的怒光。
“你来阮氏公馆干什么?”木清竹看着她眼里的光渐渐变得凌厉,声音也非常的威严。
“还真是好笑了,我都快要进门了,为什么就不能来阮氏公馆了?瀚宇哥可是答应了我的,马上就要娶我进门了。”她微昂着头,大方得意的答道。
这样的话让木清竹的心扯得痛了下,眼里的痛苦一闪而逝。
“那你为什么要推我的儿子落水,是想趁此机会害死他吗?”提到儿子,又看到丽娅这穷心极恶的样子,刚才对她的那丝莫名的感觉全部消失了,她的眼神里都是严厉,敢对她儿子不利的人,她可不打算放过她。
丽娅这时反倒并不惊慌,只是讨好的一笑。
“姐姐,我真没有推小宝,只是站在这儿看着他玩,他一个不小心自已跌落下去的,再说了,这不是游泳池么,下水玩玩不也是很好的嘛,你瞧这天气也真是够热的。”
她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毫不在意,木清竹眼里的寒意越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