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看他的眼神啊,那叫一个欲言又止、惊慌万分。
叶将白一开始还不太习惯,但脸上笑开了之后,倒是越发温柔了:“天黑之前回宫,还能去给太后请个安。”
“这个垫子你靠着,腰后有个依靠,省力些。闻闻香囊,能减些恶心。要是不舒服,就再歇一会儿。”
“……”
仪仗队重新上路,长念抓着车帘战战兢兢地问旁边的刘御医:“大人给国公下药了?”
刘御医摇头,看向扁齐。扁齐耸肩道:“这不挺好的?”
要是旁人这么温柔,赵长念是觉得挺好的,可换成叶将白,她总觉得脊背发凉。尤其,还是在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的情况下。
怀渠离京都很近,就算长念一路吐,停停走走,傍晚的时候也进了城门。
只是,如她预料之中一样,进城之后仪仗队规制收敛了不少,未曾有百官在宫门迎接,而是悄无声息地从西宫门回了宫。
长念捏紧了手,问了一句:“北堂将军可归京了?”
黄宁忠皱眉低语:“陛下,咱们离京已久,消息有些不太灵通。”
长念点头,眼神有些沉重。
仪仗直接回了盘龙宫,长念刚进门,就见沐疏芳过来,神色凝重地朝她行礼,而后将她扶去内殿,低声道:“陛下,形势有些不妙。”
“怎么?”
“您不在宫里这段时间,国公与朝中百官来往甚为频繁,之前有些疏远的林茂等人都重新于他为死忠。国公以往还有顾忌,如今却是明目张胆邀约重臣过府议事,拉帮结派。”
心里一沉,长念问:“二皇兄呢?”
沐疏芳神色复杂:“王爷他太过纯良,接手批阅奏折之事,却因着拿捏不准,多次请教国公。一来二去的,国公干脆就接管了御书房。王爷只在后宫陪着太后。”
长念抹了把脸。
她知道自家二哥不太聪明,可没想到这么傻啊!
“怀渠有好消息,国公替陛下大肆歌颂了一番,但说到底这只是一件搏民心的事,臣心动荡,全靠国公安定,他势力太大,于皇室来说不妙。”
“北堂将军人呢?”
“将军已经回京,但一直病着,最近上朝都是北堂老将军亲自来。”提起这个人,沐疏芳神色微黯,“臣妾居于后宫,无法得知将军太多消息,陛下若是有空,便寻个由头去看看。”
“病着?”长念站了起来,“他从怀渠回来就一直病着?”
“……是。”
有种不好的预感,长念捏紧了拳头,转头想往外走,正好撞见进殿来的叶将白。
“陛下好生休息。”叶将白温和地道,“明日休朝。”
长念一惊,皱眉问:“为何休朝?”
“陛下刚从怀渠回来,太过劳累,要养几日身子。”
“那也不能休朝!”她急了,原本就脱离朝事已久,回来还休朝的话,大权更是旁落。
叶将白深吸一口气,微笑道:“这是为陛下龙体着想,还望陛下体谅。”
说着,扭头看向沐疏芳:“定国公府递了省亲折子,娘娘明日可以回一趟娘家。”
沐疏芳一愣,下意识地道:“你前几日不是还不让本宫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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