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听不进去。
甚至都没开口和心理医生说过一句话,就像个会动有温度的玩偶。
“嗨!宝贝~”有人不敲门直接腻歪得闯进来,却在看到苏洱后僵在原地。
苏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叶丞宽。
“你怎么在这里?”
心理医生惊讶问:“你们认识?”
苏洱张了张嘴巴,说了句:“叶先生,请帮帮我。”
“你终于愿意说话了!”
心理医生非常惊喜,却见一贯没个正经的叶丞宽突然严肃起来,坐到苏洱的对面沙发里,“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一定帮你。”
苏洱看了眼心理医生。
“没事,这是我好朋友。”叶丞宽晓得她的顾虑,于是把心理女医生的身份道明。苏洱之前被卷入杀人案,他有所耳闻想着陆衍之肯定有办法搭救,但没想到费尽心力的却是杜谨言。今天见到她,才发现她憔悴得让人心疼,叶丞宽甚至不敢多看她。
这样,他的心也会跟着抽搐。
苏洱缓慢得说:“帮我离开这里,离开潼市谁也找不到,我很累。”
“连衍之也不想见?”
她眼泪滚落,咬着唇摇头。
“可是三天后,你不是要嫁给杜家少爷吗?”
“我不会嫁给他。”
她的样子真的像个饱经风霜看淡一切得淡然和心碎感的老人,叶丞宽不敢相信当初那个笑起来温暖可爱的女人,如今变成这样。
仿佛是深秋悬挂在枝干上的一片枯叶,如果他不伸手,她就会落叶死去。
叶丞宽说:“好,我带你离开。”
因为经常来这里接受心理治疗,加上叶丞宽这几天故意露面来找女医生,还故意秀恩爱的在送苏洱往来的管家面前走来走去。所以今天苏洱和女医生互换了衣服,埋在叶丞宽的怀疑假扮着打情骂俏得离开。
管家也没多留意。
她没落脚的地方,暂时住在叶丞宽的市区的公寓里。电视新闻里正播放着杜家婚礼现场,今日本来是她和杜谨言的婚礼,但她这个新娘却逃跑了。
杜老爷气地当场昏倒送去医院抢救。
叶丞宽把晚餐端上桌,招呼她过来吃,倒了杯水后告诉她:“你无辜失踪不止杜少爷会找,衍之那边肯定发了疯也要找到你,水陆空三天线路肯定全被他堵死。所以要离开潼市,还得多等几天。”
“谢谢。”
“先吃饭吧。”
苏洱目光落在餐点上,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孕吐又开始了,放下筷子跌撞着跑进浴室抱着马桶狂呕不止。等吐完,苏洱摸着肚子嘟囔:“不要欺负妈妈了。”
漱完口出来,她身子歪歪扭扭的,叶丞宽上去搀住她,不禁问:“怎么这么烫?”
他摸苏洱的额头:“你在发烧。”
体温计一量,38.5度。
叶丞宽去翻退烧药出来,剥了一片递给她,苏洱说:“我不能吃药。”
“你在发烧,不然送你去医院?”
如他所言的话外面很危险,随时会被找到,她只好说:“我怀孕了,不吃药。”
“你……”叶丞宽震惊得瞪眼:“衍、衍之的?”
她垂头不做声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让你这样心碎?”
苏洱答非所问:“退烧贴一贴,睡一觉出身汗烧就会退了。”又很担心叶丞宽和陆衍之的关系,“叶先生,请你保密不要告诉他,如果可以的话,一辈子。”
“你想带着孩子离开,让衍之永远不知道有这个孩子,让小孩子没有爸爸吗?”
苏洱苦笑:“他知道了会逼我打掉,我舍不得。”
叶丞宽心里想被什么拧住一样难受,转过头去叹了口气。她不过是个女人,因为一张脸需要承受着本不该她承受的痛苦,叶丞宽深吸口气告诉她:“我一定会送你安全离开潼市。”
“谢谢你。”
等外面的风头过去,叶丞宽担心再拖延下去陆衍之迟早会找到他这里,于是带着苏洱准备先去郊县再水路离开。安全抵达郊县码头后,叶丞宽把一个背包递给她。
里面全是换洗衣服、证件等必需品以及厚厚的钞票。
“走吧,不要耽搁,下船后会有人接你,我安排好了。”
苏洱感激得微笑,连日来第一个笑容:”叶先生,我会感激你一辈子,谢谢你。“
等她拎着包走上船,叶丞宽突然在码头上追着船问:“我能去看你吗!”
风声呼啸、江水翻滚。
她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