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墨楒白一不跟别的女生暧昧,二不对她行为逾矩,那他的目的是什么,逗她玩吗?
每次安陵香萌生起放弃之心的时候,墨楒白就显得无比紧张了,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去挽回,陪着小心地重新暖热她的心。直到那一天,他忽然说出“你可以好好珍惜我给你的心吗”的时候,安陵香终于如醍醐灌顶般知道一直以来他的若即若离都是出于什么原因了,他十分惧怕交出全部的真心
。
他一直深感恐惧的、让他退却的,竟是她的不重视和始乱终弃吗?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自从和他交往以来,她从没有退缩过,而且表现得极为赤诚坦荡,是在什么时候,她的什么行为,让他感到了不安?
安陵香翻遍了记忆,也没找到答案,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她说:“我对那一天的来临,已经迫不及待了,请让我对你的心负全责。”
记得就是在那之后不久,墨楒白就向她求婚了,那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勇往直前和义无反顾,她深深地感觉到了。
很明显,墨楒白的心结终于打开了,他不再惧怕献上全部的爱意和一腔真心,那段时间,两个都爱得义无反顾,前所未有的幸福。
安陵香一心以为,那场盛大的婚礼是他俩的幸福时光起航的号角,结果,聂荣的女朋友把她的幸福打得粉碎。
终于愿意赤裸着满腔爱意,完全不设防的墨楒白,在猛然遭到一记重击之后,就像受到刺激的贝壳一样,瞬间用坚硬的壳将自己柔软的心全面保护了起来。
有了壳的保护,柔软的内心就无法被窥见了,他也不愿意再次放它出来,他开始浑身长刺,不由分说地要将安陵香刺伤。
当她真的受到伤害又不喊疼的时候,他感受到的疼痛竟比她更甚,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她早已是他心灵的一部分,伤害她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增加伤痕。
当墨楒白认知到两人早已成为了互生的关系,他根本无法将安陵香从他的心中剥离出去的时候,除了原谅她以外,已经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
然而,无奈之举的原谅和真心实意地不再苛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境,前者是离婚之前的墨楒白,后者是现在的他。
之前也有过数次的挣扎,他也曾尝试着想将那对袖扣戴起来,最终都放回去了,因为安陵香还是没有他的自我意识重要。今天早上,他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就将这对袖扣戴上了,然后,找着理由出现在她的面前,希望她能第一时间就发现,他的妥协、改变和虔诚地想要献上的真心,可是她
没有发现。有那么一瞬间,墨楒白觉得自己挺悲哀的,激烈地想要逃出婚姻的人是她,远走他乡完全不怀念过去的人也是她,回来以后将他视作路人的是她,企图跟聂荣表演家庭剧
戏码拼劲全力想让他相信拙劣谎言的人还是她,而他,还一门心思地想要她看看他,好好看看他就好。
墨楒白也想过很多次,为什么优秀如他,这辈子就爱上了这么狠心的一个姑娘,答案是,他就连她的狠心都一并爱着。
她说离婚就搬走,说出国就消失,再见已是五年后,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面对他,前事不计,后事免提,完全地获得了新生。
留下他一个人,独自怀念旧日的时光,品味着过去的承诺,只能在回忆里寻找幸福过的痕迹。
安陵香的手指触到那对鹿角,线条圆润的大角,设计得既漂亮又狂野,很是有些霸气,是鹿中之王。她今日和他都见过两面了,她都没有发现他的心思和图谋,所以他才非要来到她的家里,将他的真心以一种不经意的姿势,轻放在她的面前,请她看看,请她回忆,请她
感知一下。
安陵香忽然拿起一枚袖扣来,饶有兴致地笑问他:“这是什么啊?树枝吗?”
墨楒白一瞬之间,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安陵香将袖扣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嬉笑着说:“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个木字,所以选了一对树枝吗?
造型还是挺有趣的,就是配你这一身中规中矩的打扮就显得太花俏了,还是之前那对黑色宝石的更配一些。”
她说得那样轻巧,还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一点都不记得这对袖扣不仅是她画的初稿,还是她送的礼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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