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琛啊,真是感激你,轻语这半年来身体没恶化,都是你的原因,伯父真不知怎么感谢你。”梵荣坤一脸憔悴地从里面出来,笑着对叶劭琛说。
叶劭琛礼貌颔首,脸色依旧冷峻:“不客气。”
“不知前段时间轻语有没有跟我说过我们家里的事,我这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想给轻语留下一些东西,但有的人却是太过碍眼。”
梵荣坤话说得隐晦,叶劭琛却还是听得懂。
不知怎么,听见一个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用“碍事”来形容,叶劭琛有些别扭。
“邵琛,其实这件事情你是关键,只要你阻拦住慕暖不闹事,那我梵家的事大可自己做主,”梵荣坤眼睛亮亮的,像是想试探叶劭琛对梵轻语的感情,探究性十足地问道,“你看?”
叶劭琛心里一时天人交战。
半晌后他做出决定:“这样,您立遗嘱的时候我会看住慕暖,以后,我也会看住她,不让她去争夺梵家的遗产。她想要荣华富贵,我叶劭琛就可以给,不用她再去求别人。”
梵荣坤理所当然是不满意,摇摇头,笑笑说:“我的意思是,她们母女,野草一样活惯了,根本不用荣华富贵,你叶家都每一分钱将来都是你和轻语的,怎们能浪费?”
“伯父是想,关键啊,是你什么时候离婚,跟轻语在一起?伯父想在死前看你们进入婚姻殿堂,但结婚以后你也要看住那个疯女人,不要让她兴风作浪。”
叶劭琛听得有些心烦,但为了应付,只好点头:“好。”
此刻,慕暖却已经躲在角落听完了他们的所有对话。
他们说什么?
商量着怎么让她慕暖远离梵家的财产?她是杂草,是垃圾,不该碰梵家,更不该碰叶劭琛?
爸爸一向自私,很烦她妈妈那样贫家出生的女人跌他的份儿,所以一直不肯承认她们,慕暖接受这一点。
但是叶劭琛?他也这么说?
他要跟她离婚,和梵轻语结婚,然后还要利用他的势力看住她慕暖,不让她闹腾着向她的亲生父亲要钱?
她慕暖要的哪里是钱。是母亲的尊严和公道。
但在叶劭琛看来,她慕暖的公道就那样一文不值?
这就是她的婚姻。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她的婚姻!!!
慕暖大笑着出了梵家的门,心已经被打击到支离破碎。
……
慕暖回到家,失魂落魄的,砸了很多东西,又撕心裂肺大哭一场,晕倒在那里。
叶劭琛回家看到一片狼藉,顿时心头一紧。
“这又怎么了?”他恼火道。
佣人小心翼翼地说:“又发疯了,一回来就痛哭流涕的,跪在那里说宝宝,妈妈没用……唉,太太的精神可能真的不太好了,先生,您还是别管她了,任由她去。”
“是为了孩子发疯还是为梵家的财产发疯?为了夺财产,她还栽赃轻语夺走了她的孩子,她这是魔怔了吗?!”叶劭琛简直气得要死,慕暖一直不肯说一年多前跟她发生关系的男人是谁,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如今却天天在为这个孩子,和那个男人发疯。
这疯癫症状停停好好的,难道是要也折磨疯他才甘心?!!
叶劭琛气得冲了上去,一眼看到慕暖晕厥在地板上,周围都是碎玻璃渣。
她手里握着一个B超图,是孩子八个月时候的彩超。她把图片缩小嵌在相框里。
那是她对孩子唯一的念想。
叶劭琛气得走过去,越想越恼火。
他伸手夺走那个照片,一时怒火冲顶,撕碎了照片,拽起慕暖,说:“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慕暖,作为丈夫我已经够能忍你,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