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便好。”
“这等市井杂闻,你也信?”韩烨轻笑摇头,于亭中另一侧的方凳上坐下,“皆是空穴来风,以讹传讹。”
徐长旭一听心中一急,忙站起来绕到前头,“朝廷向来与江湖无甚联系,我不信也就罢了,子安兄见多识广,难不成与我那哥哥一般,当真不将这江湖豪杰放在眼里。倘若仅一两人说,倒还要怀疑其真伪,可整个坊内的江湖人皆深信不疑,难不成他们说的这些年来惨死的英雄侠客还是假的不成?再说了这可危及你的性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湖上什么怪事遇不上。”
“长旭心忧子安,我自是感激,那帖子我着实收到了,就那老鸨的反应,也瞧着的应当不是伪造。但他们不过江湖浪客,纵然有一身武艺也都是凡夫俗子,铜墙盾壁千军万马都难过京师长安,还能这般大张旗鼓威胁要我这丞相之子的性命?”韩烨说得云淡风轻,侧身便斟茶,好似全然看戏般不放在眼里。
只是他这般不在乎,徐长旭眉头一敛,略有不解却更是头疼,一把夺过韩烨手中的茶盏,茶水倾泻烫在手心,却也不过眉前此事焦灼,“子安兄这话却是怪了,往日我提起江湖传闻,皆一笑了之,子安兄却对我言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与这朝廷宦海一般难窥深浅。怎的为何如今作壁上观,反倒没我这个局外人忧心。江湖人都随心随欲,哪讲什么爱恨恩怨,当年那武林盟主横死之事连朝廷都传得沸沸扬扬,却未曾想竟也是那圣乐坊的勾当,那可是武林盟主!身手了得,左膀右臂又是江湖榜上有名的高手,都能被一刀毙命,何况子安兄手无寸铁,又没学过几年功夫,如何能不防一防想些对策!”言下一顿,徐长旭却见韩烨依旧不温不火,笑话般瞧着干着急的自己,长叹一声转而道,“再说了,我也并非是助旁人焰势。长安护卫铁甲是沙场来的,杀敌逮匪身有军功,可若遇上江湖单打独斗的狠角色,却也是难敌其手,子安兄你当真半点儿没得顾虑?”
韩烨轻笑出声,起身将徐长旭摁到椅子前坐下,而后回身,再取杯斟茶,“你的心思我自是知晓,我自也是长去圣乐坊听曲儿,不过是一群女人罢了,不必庸人自扰,”他见徐长旭又要起身,“不过,我手底下那点人手尚能用,我有何能耐,长旭应当明了。”
听他这般说,徐长旭这才省心,连忙符合点头,“我就省得子安兄自有决断,正巧用用你手头的能人,也好让弟弟我见识见识。不过那圣乐坊在江湖人之间的名声可当真不好,子安兄可不得轻敌,能把江湖搅动的如此不安,可非等闲之辈。我瞧你今日还悠闲在这里喂鱼,可是已经有什么计策了可与我讲讲?”
韩烨神色未变,只挑眉瞥向徐长旭,后者见他那般推诿的神色,便也不好在问下去,笑嘻嘻转了话头。
只是韩烨拿着那杯盏,瞧着杯沿张狂随性的纹路,却由如他心中顾忌。在圣乐坊之辈面前,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恐怕也钻不得什么空子进去,此事哪有嘴上说的那般轻巧。不过连当朝丞相都不屑谈此,不将此事放在眼里,他这个做儿子的又何必杞人忧天,没事找事,劳命又伤财干些琐事。且又如何能将这尚书嫡子卷进来,若当真生出个什么祸端,这城门失火的带价他可不想背负。
左右不过是一条性命罢了,圣乐坊的女人,他倒是越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