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户人家的房子是相连着的,就隔了个小小的水沟,对我们来说抬脚就是外婆家了。
所以每年过年听别人说去外婆家怎么样怎么样好玩,我是一点这样的感觉也没有。
有的时候吃饭,觉得家里的饭菜不好吃就端着个碗去舅舅家吃了。
舅舅家的人也是,觉得他们家的饭菜不好吃也会来我家吃。
谁家要是来了客人,家里煮的饭不够,直接跑到另三户人家连锅都给端了来。
奶奶比外婆大了八岁,她们俩人我记事以来好像经常较劲。
各自的儿子儿媳妇、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甚至是今天吃了些什么都经常拿来做比较。
不过两人虽然较劲,真正吵架倒是很少,我的印象中就记得有一次闹得比较凶。
两个舅妈和外婆的关系都不是很好,特别是大舅妈,跟我奶奶的关系更像是婆媳。
听说是因为大舅妈生表哥的时候是我奶奶接的生,也经常帮她带小孩的缘故。
而外婆则是被外公娇惯坏了,什么都不会。
听说当初她根本看不上我爸,觉得我们家又穷,又是外姓人口,还是外公发话了,两家的亲事才做成。
外公算是村子里比较有名望的人,我妈每次提到他都很崇敬,可惜我没见过。
非但外公没见过,爷爷也没见过,那个时候又没有照相机,就连他们的墓碑上也只是刻了个名字而已。
说到村子,我们住的村叫反岭下村。名字是不是有点怪,也不知道这样起名的缘由是什么。
村又分好几个组,什么马岭背、余家组、高抗组、北冲组、易家组。
我家属于高抗组,只有二十多户人家。
是所有组中人数最少的一个组,还包括后来从大山里搬出来的几户人家。
村子里唯一一条公路,从市区出发,终点是一个叫水江镇的。
全程九十多公里,估计得有三分之二都是山路。
这条公路在我很小的时候是用泥土铺了一些石头修建的,仅够一辆汽车通过,弯弯转转,绕来绕去。
汽车每次开过,都是摇摇摆摆的。坐在车里得特别注意,一不小心就被甩摔了。
应该是我读初中了,这条公路重新修建。
加宽到可以四辆车一起经过,还铺了一层柏油。
公路的一边是山,有的山上种了油茶树、有的山上是一些竹子、有的是一些杉树、松树、板栗树等,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杂草。
另一边是一块块的稻田,稻田既有本村人的也有外村人的。
重修公路那年需征稻田时几个村子的人打过架,那时候我在学校读书很少回家,只是听大人隐隐约约地说过一些,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补偿不均吧。
稻田中间有条小河,或许还不能称之为河。
就是比一般的小溪要大点,村子里的人家还没装自来水时洗衣服、洗菜都在这条小河里。
早上一大早老远就能听到各家的妈妈们在河里洗衣服、洗菜时叽叽喳喳讲着各自的家长里短的声音,就跟赶集一样热闹。
平时水电站不发电的时候河里的水流不大,也很清澈,都能清晰地看到水里的鱼虾。
小河是从一片稻田中穿出来的,时间一长,河里的泥沙越积越深,河水也就越来越浅,所以每年村里的人都得轮流将泥沙挖掉保证河水不干。
小孩子们夏天都会在这条河里游泳,一去十几个,大小不一,当然我也去过。
只是第一次去就不小心让河水进到了耳朵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因为这次耳朵进水,很是吃了些苦头。
刚开始耳朵里面有一些脓水流出来,当时没在意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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