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望去,夷月一脸欣慰,完全忘记刚才差点死掉;而更戊依旧把脸背过去,根本不愿看见他。
“阿母,受惊了……”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泰甲缓缓跪下,痛彻心扉的哭了起来。
夷月靠了过来,花容已被泪水覆盖,但却笑着说道:“阿母不哭,儿啊,这些时日……你委屈了!”
看着夷月越发苍老的面颊与头发,泰甲真的特别难受,痛哭着抱住了夷月,母子之间的隔阂终于彻底消除。
至于更戊,泰甲根本不想理他,自己保证他活着就行了。
母子相聚,没有人敢说什么,就算在他们心中泰甲是个恶人,面对他身旁的龚长秋以及湔毕崖,他们也没有权力说任何的话。
“大兄,你今日实在是太过火了!”湔毕崖站在众民之前,厉声喝道,“不仅要滥杀无辜,还要对长老下手!若是让阿父知道,即便你是老大,肯定也难逃一死!”
湔常棣重新拾起剑刃,冷笑道:“别老是用阿父压我,难不成你以为你现在就是族长了,可以站在我脑袋上压我了?”
湔毕崖眼神渐冷:“大兄,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赶紧收手!至少现在没有人员伤亡,阿父不会……”
“没有人员伤亡?你告诉我没有人员伤亡?”湔常棣大笑不止,“我的两个力士皆是被这老家伙害死,我岂能善罢甘休?”
泰甲转过头来看着他:“若你未有刁难,他二人岂会无辜丧了性命?”
湔常棣恶狠狠的看着他,忽然,他挺剑刺去,一道白光掠过,好似流星。泰甲暗惊,正准备抬手迎敌,哪知湔常棣的剑擦着他的面庞一闪而过,径直朝夷月刺去!
湔毕崖大惊,没想到他一言不合竟要硬杀无辜!但他手中无剑,只能迅速去台上取剑救人。
“你敢!”
泰甲一拳朝着湔毕崖腹部轰去,蕴含着无尽的愤怒!若是当着他的脸杀了夷月,他还有何面目留在此处?
“呜……”
泰甲这一拳力道十足,足以将一块石头轰碎成渣,但令所有人感到震惊的是,湔常棣吐出两口鲜血,身形却只微微一动,剑尖不再指向夷月,而是朝另一旁的更戊刺去。
这一拳让他脏腑移位,却不足以在顷刻间取他性命。
“不要!”
更戊本以为无他之事,哪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大惊失色,却只能不住的往后退去,心中无声的哀嚎着,嘴巴被死死堵住,只有眼中的惊恐无比生动。
“休伤无辜!”
湔毕崖猛然起身跃到台上,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拾起剑刃,飞剑一掷,径朝湔常棣心口而去,似乎要取其性命。成年人连忙将孩童的眼睛捂住,不让他们看见血腥的一幕。
“我死不了的!二弟,你的剑路已经被我摸清楚了!”
湔常棣猖狂的大笑一声,湔毕崖的飞剑他只需一扭身便能躲过,因而他的剑刃没有丝毫的停滞,继续朝更戊咽喉而去。
然而他却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个人……
泰甲见湔毕崖青锋刺不中湔常棣,无名之火暗生,哪由得他猖狂?他一把截住湔毕崖的剑,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如落雷一般自半空而下,稳稳的朝湔常棣的后背刺去。
湔常棣哪里意识得到这一手?更何况他眼中的泰甲只会用蛮力,哪会用剑?待得他惊惧的将头往天上看时,泰甲手中青锋距离他的心脏只有半寸,而泰甲面目狰狞,青筋暴起,一如恶鬼,一如天神!
“伤我家人,死去吧!”
泰甲根本没有丝毫的心软,对他而言,所有伤他家人的人都该去死!阴寒的青锋刺破空气的阻挠,迸出一阵阵音爆声,好像这剑刺入身体之后,整个人都会爆炸开来。
湔常棣脸上的猖狂,终于变成了恐惧。
然而他的恐惧还没能彻底扩散,青锋已经狠狠的刺入他的体内,即便是他强壮的肋骨也无法阻挠它的破竹之势!
“呃啊!”
青锋碎掉骨头,狠狠的插入湔常棣的心脏,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他的心脏依旧虚弱的跳动着,只是越来越微弱,只有数秒可活。
鲜血顺着剑尖喷洒出来,溅射了泰甲一身,让他变得无比恐怖。
“死……我要你们死!”
“我没得活,也要拉个垫背的!”
湔常棣眼睛翻白,已看不清眼前一切,只感觉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在临终之前,他的剑投掷了出去……
刚刚还以为逃过一劫的更戊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感觉一阵寒意,那剑径直朝他而来,未等反应,只听一阵阵痛苦的闷哼,鲜血横流,洒满刑场!
湔常棣临死的剑,活生生的断了更戊一臂!
“你!”
泰甲万万没想到他临死前依旧如此执着,还欲算账,但湔常棣已经彻底死亡,那一剑,只容他多活了片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