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个大概。
张曼倩眼前一黯,随即释然:
“也罢,上一辈的恩怨,就由着他们去吧。”
张曼倩说完,打量了一下桑余,然后对风不语,何不言告辞道:
“为兄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回山了,我看此子奸猾,师弟师妹路上多加小心。”
临走时还要说一通桑余的不是,让他极其不爽。
只见佩剑在张曼倩四周坏绕,而他凌空而起,有如林间漫步,一步步登上半空,随即身形一闪,已然消失在半空。
风不语拉住桑余,狠声骂道:
“看什么看,走了。”
全然没有想到桑余若真是他们口中的白骨堂副堂主的话,还由得她在这发号施令?
“走?走哪里去?”
没有再被堵着嘴,能说话的感觉还是很爽。
“华山。”
“不去。”
“不去也得去,这由不得你。”
“哎,师妹,咱们可不能这样,他们魔门中人向来做事向来都是只为利己,不为利人。咱们这次抓他虽然也有这个嫌疑,但是我们是要让师傅做主,让他为天下苍生除害对不对?本来之前把他打晕,我们就有背后暗算的行为了,若是再在路上折腾与他,我们岂不跟魔门中人一样了?咱们要说请......”
“那行,师兄你背着他吧!”
何不言看了几眼桑余,然后一转头闭口不语。
三人一路西行,大约第二日晌午的时候,就到了西陵县,前面就是淘淘长江。想要过江,就必须要渡船。
本来三人一宿没睡,应该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的,但是男女有别,二人又不能单独住一间房子,这样会影响风不语这一个大姑娘家的名声,但是住两间呢,谁都不放心桑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他溜了。
方才刚走到闹市时,他就故意惹事,引得一群当地人拉着不让桑余走,可急坏了兄妹俩。既然不敢在客栈久待,那么在船自然可以休息一下的,那时候进退无路,而且两人就可以稍稍放心的轮流休息下了。
何不言在渡口租了条乌篷船,风不语押着桑余。三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登上了乌篷船,缓缓飘向江中。
桑余是第一次见到长江,他在临湘见到最宽的就是湘江了。目前看来,长江一眼望去远比湘江壮阔,尤其在水面上,前后遥遥渺渺,只有几叶扁舟在随波飘荡,因为晌午,看不见两岸,水面就像无穷尽一样往四处尽情的延伸。
“这么宽,要是游的话,得游多久啊。”桑余突发奇想。
风不语此时已经酣然入睡,安静下来的她,表情恬然,应该是梦到什么好的事情了,侧脸的轮廓从桑余这个角度望去,显得特别的柔美,若不是知道她醒着时候的那个臭脾气,桑余说不定都会在此刻为之心动。只是现在人都为她所制,再怎么也生不出其他的想法来,越好看的面容,对于他来讲,就像带毒的蘑菇。
想起这个女子蛮狠无礼,而且还暗算于他,想到这里桑余就来了气,一下又想起了老三唱挂在嘴边的荤段子,然后趁着她睡着了,干脆多瞄几眼风不语,那眼神带着赤裸裸的肉欲,只有这样才会让他觉得扳回了一城,心里稍微平衡些,桑余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何不言坐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不通男女之事,见到桑余喉结上下滚动,问了一句差点让桑余笑背过去的话:
“你渴了?”何不言递来一壶水。
桑余并没有喝,把视线又转向江面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面波涛变得此起披伏。
这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刚传人桑余心中的时候,他们坐的那支乌篷小船突然猛的一颤,紧接着桑余发现水面越来越高,等到他猛然醒转的时候,才发现脚下已经全是水。
不是江水在上升,而是船体在往下沉,船底被凿穿了,而之前的船夫,早就消失不见。
何不言的第一反应就是叫醒她师妹,这也是桑余第一次见到风不语手足无措的模样,让他这几天一直憋着没出去的郁闷气突然找到了宣泄处,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别提有多快活。
原来她们兄妹两不会水。
桑余趁着她们兄妹两慌乱之际,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游开了之后,才带着戏虐的眼神想看看他们如何收场。
可是桑余忘了一件事。当然,何不言,风不语在慌乱中也忘记了这件事情,他们可以御剑而行。
等到他们想起来的时候,水已经漫到了膝盖处,何不言,风不语祭起飞剑,正想要往空中升去。突然从水中蹿出一只瘦骨嶙峋的幽绿鬼爪,一把扣住他们的脚踝,二人被这鬼爪使劲一拖,双双消失在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