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护膝的明明是萧寒潜,怎么会变成了汪曲这个太监!
李子昌不可能对刘婆子说谎,那就是萧寒潜让汪曲说谎,不惜让心腹大太监背锅,亲自出面辟谣!一下就打碎了她费心放出的流言!
她千算万算,却错算了萧寒潜的心意!
事情已成定局,她总不能自己说破送护膝的“真相”!
怎么会这样!?
萧寒潜竟这样看重李府和李英歌?!
她不怕李子昌不让她“负责”,而连丁点机会都不肯给她的却是萧寒潜!
萧寒潜甚至连面都没露,只派了个大太监就打破了她所有的盘算!
大丫鬟的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心绪大乱的李妙脸上。
李妙的脸色涨得通红,又恨又气。
李娟却偷偷捏了李妙的胳膊一下。
李妙猛然回过神来,事情不成就更不能放过刘婆子,她颤抖着手抹着腮边泪水,惶惑道,“是刘妈妈欺瞒四叔父,也骗了侄女,侄女不知道事情竟是这样……”
李娟帮腔道,“四叔母,祖母那里我和阿姐会写信禀明前因后果,请您严惩刘妈妈,我和阿姐都听您的!”
李妙闻言抱住李娟,不可自抑的长泣一声,茫然而羞愤的抬起水润杏眼,祈求的看向谢氏。
谢氏看也不看她,冷笑出声道,“族里出来的低贱东西,心怀不轨干了蠢事,也值得我亲自出面诘问处置?哪里来的打哪儿回去,该谁管教就由谁管教去。”
这话指桑骂槐,只差没明着说李妙和李娟姨娘生养的上不得台盘,送回澧县李氏,自有爱为她们姐妹“操心”的老太太刘氏,以及三老爷和三夫人这对亲父嫡母来“管教”。
一旦被送回族里,又有汪曲诘问老太太刘氏的那番话,李妙和李娟哪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李妙脸色微变,哭着喊道,“四叔母,是侄女管教下人不严,侄女愿意受罚,您别怪侄女,别因此生了侄女的气。”
她语气悲戚,心里却不如面上表现出来的惊慌。
她早已算好后手,如今还没过完年,李子昌上衙不过是点卯,今天晚间还有约定,准备带李承铭、李锵和李铨去官学的先生家吃年酒,这会儿应该回府了。
何况现在有汪曲登门一事,李子昌得了消息只会回来得更快!
谢氏再如何,也要听李子昌这个当家作主的男主子的话!
李妙想到这里,跪着的身形微微一歪,半垂着哭得发红的眼睛,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果然不过转瞬,就听门外响起春花和秋月给李子昌问安的声音,随即就听李子昌压抑着怒火喝道,“刘婆子呢!还关着做什么,给我拉到二门上狠狠地打!让府里下人都去看着!”
清风院顿时静了一瞬。
随后才响起从上房后头赶来的杨妈妈的声音,不知低声和李子昌说了什么,就命谢氏带来的粗使婆子,去后头柴房提了刘婆子和一同关押的几个婆子,依李子昌的吩咐,迅速拖出清风院,拉往二门施棍刑。
李子昌铁青着脸进了上房。
身后跟着外院管家李福,脸色同样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