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逆来顺受。
“你刚才为何会提醒我?”青衣男人突然开口道。
“公子说的是?”
“你本可以不说出自己体内的锁心毒,为何告诉我,不怕我一怒之下伤你性命吗?”青衣男人平静的看向洛尺素。
“若是不说,公子难道就不会伤妾身性命吗?既然说与不说都是一样,为何要选择不说呢?”洛尺素同样抬眸看向青衣男人。
“这不是你内心的答案。”
“公子想要怎样的答案?”洛尺素反问道,一双水眸显得十分平静,“公子解妾身衣裳,乱妾身心神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公子早已知晓妾身体内有锁心毒,却依然用这种方式来测试妾身的品性。即便如此,妾身也不会心生怨气,因为妾身没有生气的资格。公子是公子,妾身是妾身,公子想做什么都可以,但妾身不行。公子的命令妾身只有遵从,而妾身在公子眼中也不过是一叶浮萍而已。公子,妾身的答案您满意吗?”
青衣男人终于正视起面前的女子,缓缓说:“你把自己看的太低了?”
“难道公子认为花魁便不是青楼女子吗?”洛尺素自嘲道。
“你本是天之骄女。”
洛尺素眸子一黯,低声道,“公子既知奴婢的身份,应当知晓奴婢是戴罪之身。”
奴婢吗?青衣男人叹了口气,倒是他越说越错了。
“你有梦想吗?”青衣男人突然问道。
“公子说的可是夙愿?”洛尺素抬眸问道。
“嗯。”
“公子可是认真问?”
“嗯。”
“公子既认真问,奴婢不敢欺骗公子。奴婢并无夙愿。”
“为何?”
“因为奴婢从来不需要夙愿。”
见青衣男人注视着自己,洛尺素轻声解释,“即使不问,奴婢知晓公子肯定有自己的夙愿,而且远比普通人更加宏大的夙愿。但是奴婢与公子不同,奴婢与普通人也不同,奴婢没有夙愿,因为奴婢自知那些夙愿是遥不可及的。”
“就因为你是青楼女子吗?”
青衣男人明显抬升了音调,但洛尺素依旧平静回答道,“是。”
“我已替你除去了锁心毒,你大可以隐姓埋名在他过度过余生,无论是嫁做人妇还是如何,都不会有人知晓你的从前。”
“一日为奴,终生为奴。”
“不识好歹。”青衣男人眼神渐冷,而白衣女子依旧风轻云淡。
“公子是否认为妾身不可救药?”
青衣男人不可置否。
“可是公子何时正视过妾身的身份?”
青衣男人眼神微变,静静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
女子不慌不乱,继续徐徐说道,“公子一直想让妾身离开烟柳画桥,因为公子看不起这等风俗之地对吗?”
两人互相对视,空气如湖水般平静,直到青衣男人薄唇颤动。
“不,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