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赵祯点点头,心说也对,有范仲淹、尹洙、杜衍这批大儒治学,说不定真能挑出几个栋梁之才。
“听说范公已经去信山东孙复,益州王方。如今泰山先生已经回书,开春就要入京了。”
“哦?”赵祯一声轻疑。“如此算下来,岂不是说,范希文的书院还没开讲,名儒底蕴就已不弱太学了吗?”
李秉臣掩面一笑,“陛下这回可是有热闹看了,太学与范公所办书院同处京师,必有一番比较。”
赵祯深以为意,一边想着有大儒胡瑷领衔的太学和范仲淹主讲的书院,到底哪个更胜一筹,一边继续翻开政事堂递上来的折子。不想只是刚看了一眼,就一把把折子甩了出去。
“真是气煞我也!”
李秉臣不知官家这是闹的哪一出,急忙把折子捡了起来,合上折页的同时,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只一眼,李大官也被气乐了。
心说,怎么这么赶点儿,刚还说到太学呢。
折子上赫然写着:太学院直讲胡瑷,请求致仕....
“这个胡翼之,真是胡闹!”
“让制诰院下旨,胡翼之之请不与准奏,罚奉一年,给朕好好反省反省。”
李秉臣想笑又不敢笑,心说,胡瑷也够倒霉的.,领了旨就要下去。
“回来。”赵祯叫住他。“一年太多了,还是半年吧!”
....
范仲淹还不知道,胡瑷一时骚包,想炒了赵祯跟他干,却吃了瘪。
此时范仲淹与尹洙,唐奕正坐在出京的船上,品着醉仙酿,吃着点心蜜饯,好不惬意。
唐奕看着范仲淹与尹洙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小酒。
这酒虽不醉人,但还是忍不住吐槽,“您二老可是省着点喝,年前邓州是不会送酒过来的,咱们带过来的那点存货可是不多了。”
尹洙酒杯停在半空,“来时不是拉了一车吗?怎么这就没了?”
唐奕一瘪嘴,指着范仲淹道:“这您得问老师了,这段时间,老师大方得很,家里来人就送几坛,来人就送几坛,都快让他卖人情送光了!”
“现在京里的贵人们都当咱家是酒坊了,前天曹府来人又拉走了十坛。”
呃....范仲淹一囧,“那以后不送酒了,你那香水可还有存货?”
唐奕一翻白眼,实在拿这位没什么办法。辞了官反道大方起来了,本来他带来的果酒、香水是想在京城找找门道,看看销路如何的,现在都让这老头当人情送出去了。
“反正您还是悠着点吧,别都送光了,起了馋虫可别找我.。”
范仲淹与尹洙苦笑对视,“怎么辞了官反道不自由了,好几口杯中之物也要人管着?”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豪饮,完没把唐奕的话当回事儿。
又过了一会儿,船老大进到仓中禀告,回山到了,三人闻言起身出仓。
唐奕抄起一件儿狼毫大敞给尹先生披上,“外面风凉,先生就不该来的。”
尹洙坦然笑道:“这可能就是老夫的埋骨之地了,当然要先来看看。”
“先生莫要乱说,以先生的身体,想西去都难呢。”
尹洙哈哈大笑,“那还要多谢大郎的回天药酒呢!”
如今,尹洙的风痹之疾已经比从前好上太多了,虽然站久了关节还会有些酸麻,但已经可以如常人一般的坐立行走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往年这个时候,尹洙都是生不如死,连床都下不的。
三人出到仓外,只见一幽静山村临河而居,好不自在。
唐奕不禁叹道:“曹国舅这手笔果然非凡,端是一处绝好的地方。”
就连走遍了半个大宋的范仲淹也不由赞道:“环山抱水,自成一境,桃园秘境也不过如此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