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炎热这帮车夫会不停地取水喝,不怕迷不倒他们。”
“好计谋!”那个他们口中大哥拍手称快。“你们几个就按军师说得做,马上去上游投蒙汗药!”
这帮山贼没想到还会智取,虽然行旅队那些人有些愚昧,但都还心地善良,这帮山贼如果真得夺了他们的货物,即使是没杀死他们,日后朝廷发现货丢了,他们还是死路一条。
所以说他们名义上没有杀人,实际上并无两样。
人命关天,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马不停蹄地往林外跑去,穿过小树林,原路返回行旅队落脚的古松下,一脚没踩稳,正好摔在那首领面前。
他连忙把我搀扶起来。“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着什么急啊。”
我把嘴靠到他耳边,小声把听到的话全都重复给他。
“竟有这种事!”首领气得火冒三丈。“我们和他们拼了!”
“大哥,不要冲动,我有方法!我们可以佯装喝了掺有迷药的山泉水晕,等他们来卸货时肯定会松懈,那时候我们就来一波反击。”这帮山贼既然心怀不轨,就别怪我们了。
首领眉头紧皱,思索片刻。
“好计谋!兄弟们听到没有!一会就按这小兄弟说得做。”首领竟然十分赞同这个计划。“大家赶快把腰间的刀磨一磨,一会儿将小山贼一网打尽!”
山涧内吹来阵舒爽的凉风,松叶颤动,蓬蒿吹拂,大家都精神抖擞,炎炎夏日这阵凉意,预示着一个故事将要有新的篇章。
我们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赶路,行至山泉旁时,依旧像寻常一般拿出木瓢取水喝,泉水只是顺着我们的衣襟全都漏了下去,一滴也没有进入口中。
然后整个行旅队就佯装昏睡过去,一动不动。
那帮小山贼见状,疯一般的冲下来,欢呼雀跃。
“哈哈!大哥我们得手了,这些财宝都是我们的了!”
“可以在山上建一座营寨,占山为王,以后俺就有酒有肉有女人,岂不逍遥快活!”
他们的大哥此刻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快!趁着这帮车夫都迷糊了,赶快把这些骡子都牵走。”
“你们休想!”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在首领的带领下,行旅队拔刀而起,挥刀就朝这几个小山贼砍去。
“大......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几个小贼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快撤!不要跟他们打斗!”
山贼们转身往山林奔去,可行旅队却没打算放过他们,最终还是和他们在货物旁打斗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血光四溅。
几只骡子受到惊吓,惶恐地朝山顶跑去,生辰纲散落一地。
那几个山贼本来就没有做好打斗的准备,加上事出突然,纷纷乱了阵脚,被打得遍地鳞伤,屁滚尿流地遁入了山林,不见踪影。
原本好好的货物,此刻已经一片狼藉,金银珠宝,布匹字画,全都裸露在空气中。
“天要灭我!”我们取得了大胜,大家都在欢呼,首领却哭号起来。
“大哥?你哭什么?”
黑首领捶胸顿足。“生辰纲全都脏了,有的还被骡子拉走了,我们弄丢了生辰纲就是死路一条,少一粒银子我们也是死罪......我们千防万防,还是免不了一死。”
一听这话,大家也都哀嚎起来。
“大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反正我们都命不久矣,小兄弟你说完之后就赶快自己跑路吧,别连累了你。”首领一脸地绝望,面如死灰。
“为什么那些王侯将相作享荣华富贵,而我们却像个牲口一样没日没夜的干活。”
行旅队所有人听了这话都一脸茫然。
“谁让我们命不好。”首领说着,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我家里还有六十岁的老母。”
“那些王侯将相难道就是天生贵种吗?我们都有一个鼻子一张嘴,为什么我们生下来就要低人一等!”我说得心潮澎湃。
“小兄弟,你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你们不管如何都是死路一条,依我看不如私吞生辰纲,然后拿着这些银两招兵买马,在照金山建立一个自己的王国。”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片沉静。
“小兄弟,你怎么敢这样说!”首领怒目相对,但随即有想通了些什么。“你......你说得有道理啊。”
众人欢呼起来。“说的对!我们要占山为王!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他们捡起地上的各种财物,追上不远处的那些骡马,朝山顶跑去。
“占山为王!”
这时候在渺远的天际突然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道长!这小子说了什么?行旅队怎么都跑了!”
“是你让他进去的。”
原来是道长和画叟在争辩。
“我让他进去,也没说让他胡搞!赶快把他弄出来。”
周围的风景一瞬间都静止了,山泉凝结,山雾散尽,绿水青山变成一片灰白。一花一木纷纷被风剪碎成飘飞的纸屑。
大地一阵颤动,眼前的一切都在融化,重岩峭壁化为一团团被稀释的水墨,被冲淡成一片混沌。
一阵天翻地覆之后,画叟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